精神的对话——夜读鲁迅

    朱琪

    我以我血将之擦洗于夜风中狂吼挥舞并刺向夜空——代题记，一首名为《梦》的自作短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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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鲁迅。百年以来，吹捧者、打杀者、赞美者、唾骂者不知有多少。鲁迅或愤怒、或沉默、或奋起还击、或听之任之，鲁迅依然故我，本色不改。正如激流漩涡之中心，看上去永远那么安宁。

    评价鲁迅，我先把他从某些人架设的神坛上请下来，我和他平起平坐，促膝而谈。鲁迅本就是属于人间的，人间的鲁迅，才是真的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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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被称为“绍兴师爷”的家伙，吞吐着烟雾，倔强的须发正如他倔强的个性，他看上去有点老了，也有点倦了，只有他的双眼仍然放出慑人的神采，仿佛千年以来即是如此，像一柄利剑，看穿你，看穿一切世故人情。我知道，这就是那个贴身藏着匕首的男人。

    他其实只是个普通人，但决不平凡。有人曾说他是个守夜者，是的，因为他足够警醒，足够敏感。思想和情感的触须本就可以生的这么细，伸的这么远。可往往过分的敏感反而导致了沟通的困难，像是凭空造出了一堵穿不透的墙，所以他叹息：

    “人和人的灵魂，是不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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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言辞犀利的他，其实是很不擅表达的，所以他写出来的往往只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尚有太多无法表达，其苦楚更甚于骨鲠在喉百倍。那些他说不出的话语就这样积压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积在他的心头，成一座厚重的坟。

    所以他时常感慨：“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他的一生都在反抗着、战斗着，和社会战斗，和黑暗战斗，也和自己战斗。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是一个真正的斗士，搏杀于无物之阵，终于在无物之阵中老衰、寿终。他终于不是战士，但无物之物则是胜者。

    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直面着心头的坟，那碑文上镌刻着：“……有一游魂，化为长蛇，口有毒牙。不以啮人，自啮其身，终以殒颠。…………抉心自食，欲知本味，创痛酷烈，本味何能知？…………痛定之后，徐徐食之。然其心已陈旧，本味又何由知？……答我。否则，离开！……”他被这个噩梦惊醒，他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他离开了。还好，有一个不知算不算答案的回答——“待我成尘时，你将见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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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棒打落水狗。”所以狗都怕他。狗本就应该怕人，人本就不应该怕狗。所以我忍不住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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