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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果戈理(2/2)

《世界文学历程》张良村_等编作者:《世界文学历程》张良村_等编 2017-01-24 00:35
庆幸俄国的落后。他远离祖国,脱离俄国进步势力,周围是保守的斯拉夫派的朋友的“包围”。在这种条件下,他头脑中固有的地主阶级意识和宗教迷信思想活跃起来,还占了上风,致使他在1847年发表了《与友人书信集》。在这部书信集里,果戈理公开表示维护**农奴制,维护宗教。这在欧洲1848年革命即将到来、俄国的社会改革日益迫近的年代里,显得非常反动。别林斯基为此而写了著名的《给果戈理的信》,愤怒而又善意地批评了果戈理,指出果戈理“在宗教的掩护和鞭子的保护之下,将说谎和不道德当成真理和美德”。果戈理后来虽然承认别林斯基对他的批评有一部分道理,但他的基本态度始终没变。

    果戈理的思想意识影响了他的文学观点和文学创作。他认为文学应当表现传统的“道德”和“美”,体现神的意志;他认为揭发社会的病害是不道德的、不美的,因而他否定自己过去的一些创作活动。他在《死魂灵》里勾画了一系列俄国地主的丑恶形象,因此他要写《死魂灵》的第二部、第三部,要写乞乞科夫的转变,要写俄罗斯地主中的英雄。这当然是不切实际的,是没有现实依据的。俄国地主阶级已经没落了,他们的英雄时代早已过去了。这样,果戈理在创作方面也陷入矛盾之中。果戈理有成功的创作经验,受过别林斯基和普希金的良好影响。但是,地主阶级的思想意识却又支使他去写地主阶级的“英雄”。在这种矛盾的精神状态下,果戈理又写了《死魂灵》的第二部,结果是写了烧,烧了写,最终也没有出版。最后,果戈理在贫穷、疾病和精神痛苦的折磨中去世了。

    《死魂灵》是果戈理的代表作。它有一个漫长的创作和反复修改的过程。1835年,普希金给作者提供了《死魂灵》的情节,他当即构思并动手写作。1836年,他改写了头几章,仔细考虑了整个计划,准备把全俄罗斯都写进去。1839年和1840年,他给朋友朗读了一些章节之后,对小说又做了一次修改,许多地方彻底地加以改写。1841年,又改了两次。送审出版时,反动当局以“反对农奴制度”为罪名,拒绝出版,后经别林斯基等人的努力,于1842年5月正式出版。《死魂灵》的问世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是俄国文坛和社会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所有从《死魂灵》的主人公身上看出自己影像的人都拼命攻击果戈理。他们诽谤果戈理造谣、诬蔑中伤俄罗斯,恐吓说应该给果戈理戴上镣铐发往西伯利亚等。但另一方面,《死魂灵》却受到进步人们的热烈欢迎。人们争相传诵《死魂灵》。但是,果戈理原本无意否定俄国现行的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他只是要借助对俄国社会种种弊端的嘲笑促成俄国社会的改良。因此,他惧怕反动势力,不能正确对待《死魂灵》所引起的巨大社会反响,不能正确理解俄国进步势力对他的赞扬和支持,于是只好再次悄悄离开俄国。

    《死魂灵》的情节是由一个五等文官乞乞科夫走访地主庄园收购“死魂灵”的活动组成的。乞乞科夫来到N市,向周围地主们廉价收购已死但尚未向当局注销的农奴,目的是将死农奴当作活农奴,以移民为借口,向国家申请上地,土地到手后或高价转卖,或到救济局抵押,这样,就可赚一大笔钱。这种荒唐的勾当正是荒唐的俄国产物。作家正是透过这种罪恶的“死魂灵”交易来刻画几个农奴主的性格的。

    从结构上看,小说的十一章有三个叙事中心。第一章是一个特殊的开场白,交代乞乞科夫来到N市,并通过他遍访上流名人,使书中多数主要人物——一登场与读者见面。第二一六章是一个叙事中心,主要写地主生活,沿着乞乞科夫收购死魂灵的足迹,依次刻画了5个不同个性的地主形象。第七一十章是一个叙事中心,主要写外省官僚和外省生活,通过乞乞科夫回城办理买卖死魂灵的手续,揭露城市官僚和“优秀的”社交界的反动**和庸俗。第十一章是一个叙事中心,它详细地叙述了乞乞科夫的历史,揭示了一个新兴资产者的丑恶灵魂。三个叙事中心被买死魂灵这条钱串在一起成为整体,深刻地表现了整个俄国面貌。

    玛尼罗夫是懒惰、不务实际的贵族地主。他的空虚、无知、庸俗被高雅善良、文质彬彬的外衣所掩盖。他的神态经常是笑眯眯、甜腻腻的一副傻相。他极度无知,以致无法理解乞乞科夫要“死魂灵”有什么用处。他的无知还表现在过度的谦虚、夸张的礼貌、华丽的词藻和无休无止的微笑之中。

    女地主科罗皤奇加限玛尼罗夫同样庸俗、无知、浅薄和愚蠢。然而她是不加掩盖的、**裸的、务实的。她不仅不认为剥削农奴是“俗务”,而且直接搜刮农奴,拼命聚积财富。这是个守财奴的形象。

    梭巴开维支是一个顽固、残暴,虽很愚蠢却又有点鬼精明的地主。买农奴,要年轻力壮的,有特长的;使用农奴要拼命驱赶,致使他们过早死亡;卖死奴隶,却要高价,把死去的农奴说成活的一般,把女奴当男的卖。梭巴开维支之类的地主是农奴制的支柱,他的形象生动地体现了俄国农奴主的残暴本性。

    罗士特莱夫是一个恶霸型的农奴主。他花天酒地,任意挥霍。他不讲信义,没有廉耻;撒谎、要赖、骂人、打架、吹牛、造谣,什么坏事都干。作品通过他野蛮强“卖”“死魂灵”给乞乞科夫的种种丑行充分暴露了他十足的流氓相。

    泼留希金是乞乞科夫走访的最后一个农奴主。这个形象体现了俄国农奴制衰败的许多特征。他是地主形象中最丑的一个。贪婪使他不像人样。他不择手段地搜刮财物,包括沿街拾破烂和顺手偷东西。残留在他头脑中的唯一念头就是聚敛财富。他聚敛财富也完全是病态的,既不是为自己挥霍,也不是为了留给儿女。他是为聚敛而聚敛。他把自己弄得失去了人与人之间最大的自然差别:性别差异,以致乞乞科夫叫他“大妈”!在他身上集中体现了农奴制的罪恶和**。

    果戈理在《死魂灵哩描绘的这类地主就是俄国**制度和农奴制度赖以存在的基础。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死魂灵。泼留希金们的俄国是黑暗的俄国。出路在哪里?果戈理不知道,也没有找到,但是,他通过《死魂灵}),在客观上暴露了农奴制的腐朽和必将灭亡。这就是《死魂灵》的意义。

    乞乞科夫是一个从小地主、小官吏过渡为新兴资产者的典型。他出身于地主,又在官场混了多年,精通地主官僚们的人情世故。西欧资产阶级对俄国的影响,使他又具有投机钻营,巧取豪夺的本领。他父亲曾给了他两条“智慧的教训”:一条是“要博得你的上头和教师的欢心”;一条是“省钱,积钱,……钱是永远不会抛弃你的,……只要有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都办得到……”他一生都按这两条“教训”行事。正是在这种家教的指导下,乞乞科夫在学校和后来的工作、生活中,进行了种种投机取巧、追名逐利、为非作歹的活动,在不法行为一再被揭发并受到惩治失去正当工作之后,就选择了“死魂灵”的“生意”。果戈理对乞乞科夫持批判态度。俄国资产阶级一进入文学就充当了被否定的角色。它始终依附沙皇政府,从来也不曾是英雄人物。俄国文学真实地反映了俄国资产阶级的这一特征。

    《死魂灵》在艺术上取得了重要成就。

    1.渗透全篇的讽刺。对俄国官僚和地主以及种种丑恶的讽刺,在作品中处处可见。书中官僚和地主的言行和灵魂,都是作家讽刺的对象。如“死魂灵”谈判价格的场面就包含着讽刺。果戈理的讽刺多以夸张的方法表现出来。

    2.人物形象的高度典型化和个性化。《死魂灵》里的几个地主的形象及乞乞科夫的形象都具有典型性和个性特征。通过对这些人物肖像、言语、行动的描写,及环境的描写,恰到好处地突出了他们的典型性和个性特征。马尼罗夫的礼让和笑以及他那把永做不成的椅子,泼留希金那种不男不女、不堪入目的寒酸样子,梭巴开维支熊一般的体态和笨拙的动作等,都有力地突出了人物的典型性和个性特征。

    3.多种多样的议论和抒情。《死魂灵》里有许多议论和抒情。这些议论和抒情都跟作家的叙述紧密结合。其中有作家对自己童年的回忆,有作家对自己祖国的歌颂和对祖国未来的乐观展望,也有作家对于批评界对自己的攻击的委婉的反驳和自我洗白。这些议论和抒情给我们勾画了作者的形象,它们跟作品的主题思想,跟作品的出版和流传有一定联系。因此,读者并不觉得它们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