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丹杏 53 断情（2/2）

假成真，竟要把同僚清除干净。但此举对封总管有利无害，几个狱卒的性命，不过虫蚁般。　　也好。那涉案逆匪，白孝儒的家属呢？　　孙天羽道：薛霜灵身为逆匪，确凿无疑，拟凌迟处死。白孝儒之妻、妻妹、次女并不知情，又无过错，各杖决三十。其长女白雪莲，身怀武功，图谋不轨，定为斩首。　　封总管虽然是太监，却无半轻浮之态，他坐在椅上，腰背挺得笔直，举手投足气谨严，若非颌下无须，肤色怪异，与其它朝廷重臣相比，并无半逊色。　　他了眼孙天羽，道：薛霜灵倒也罢了，拟斩首即可。白孝儒家属轻者太轻，重者太重。若不知情，又为何能作证？杖决三十直如儿戏，改为杖决三十，流三千里。　　孙天羽心下叫苦，若是流三千里，丹娘等人都要北迁辽东，那才是鸡飞蛋打场空。　　封总管见他不作声，也不开口，只慢慢喝着茶。　　孙天羽硬着头皮道：父亲大人　　封总管将茶盏往桌上放，喝道：昏愦！个下三滥的村妇将你弄得神魂颠倒！人！传我的令，将罪妇裴丹杏拘！　　孙天羽颗心直沉了下去。　　封总管尖着嗓子道：没出息的东西！要不你跟那女子刀两断，要不你自己刀两断，进宫当太监，免得将坏我大事！　　个太监进道：禀总管，没见着那女子。　　孙天羽咽了口吐沫，艰难地道：回禀爹爹。裴氏清晨已经回家去了。孩儿知过了，往后绝不会为那罪妇动心。　　封总管道：个女子，有何关紧的？你若当真舍不得，告诉爹爹，爹爹立刻让人把她杀了，免得你心神不定，办不得差事。　　孙天羽道：孩儿只是贪图那婊子的美色，哪里有半分情义？爹爹的教训孩儿都记住了。莫没有情义，是有，此也恩断义绝，是死是活孩儿也不放在心上。　　这韩全也已进，垂手立在边，封总管容色稍霁，道：东厂最忌儿女私情。往后你便知道了。韩全，那几个女子由你处置。莫坏了我东厂规矩。　　的明白。　　房里寂静下，封总管似乎在想着什么，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根血管微微变红，又消失了。孙天羽忽然意识到他是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心里不由得泛起阵寒意。　　天羽。有桩事要你做。　　孩儿听命。　　封总管又沉吟了会儿，道：白孝儒的家眷如今有几人在狱里？　　有白孝儒妻妹、长女。　　把她们都带。　　夜之，白雪莲彷佛已经绝望了，空洞的眼睛没有丝神情。玉娘像是突然得了重病，脸色苍白，步履艰难，由人扶着才勉强走。　　封总管不经意地瞥了两女眼，道：韩全，把莲儿带。　　韩全轻手轻脚进了内室，接着带了个锦衣玉服的童子出。　　白雪莲嘴唇颤，险些脱口叫出英莲。　　白英莲穿了件白绫绣花的锦衣，头发梳到脑后，用只金环束了，显得张致的脸粉雕玉琢，唇角那颗痣胭脂般鲜红。数日不见他神色中似乎多了几分陌生，但见到姐姐他仍露出欢欣的表情。得出，这些天封总管并没有薄待他。　　封总管招了招手，叫他到了跟前，细声道：莲儿，昨晚睡得香么？　　嗯。　　封总管道：公公已经替你翻了案子。这狱里欺负过你跟你娘的坏人，公公已经下令要把他们全部斩首。　　此言出，白英莲固然笑逐颜开，连白雪莲也愣住了。　　封总管和颜悦声地道：你娘跟你两个姐姐，现在还有你娘姨，也都免了死罪。公公答应你的已经做了，莲儿，你答应公公的呢？　　白英莲开心地：公公，我往后陪着你。　　封总管笑呵呵道：那好，莲儿往后跟着公公吧。　　白雪莲心里猛然跳，脱口叫道：英莲！　　白英莲愕然回首，只见姐姐紧张得面无血色，叫道：他是个太监！他要你也做太监的！　　封总管脸色沉，韩全喝道：住口！　　白雪莲撑起身，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阉狗！不许碰我弟弟！　　韩全扬指朝她的胸前去，动作快如鬼魅。白雪莲翻腕格开，又连挡了他三指，又还了掌。白雪莲资质出众，虽然修为尚浅，但较韩全也差不了太多。韩全暗自估算，即使能取胜也要到百招之后。　　正焦急，旁边的孙天羽突然掌朝白英莲头上拍去。白家仅这个男孩，绝不容有半闪失，白雪莲连忙去挡，身后露出破绽，被韩全趁机中穴道，刚扬起身便瘫倒在地。孙天羽手掌落下，在英莲额上抹，便收了回。　　封总管对白雪莲的挣扎视若无睹，只笑咪咪对英莲道：乖孩子，等你净了身，能跟着公公了。　　白英莲虽然不明白净身是什么意思，但姐姐的叫声却让他害怕了，道：不，我不要当太监　　封总管冷哼声，不晓事的孩子。　　韩全在旁细声细气道：傻瓜，做太监有什么不好？当了太监，出入内廷，在万岁爷跟前效力——那是几世修的福气。多少人净了身想当太监还当不了呢。封公公心疼你，才给你指了条明路。往后想升官想发财，都由着你呢。　　英莲被他得胡涂起，偷眼去姐姐。但白雪莲被了哑穴，眼睛发红却不出话。玉娘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神情恍惚地望着英莲。这孩子，俊美得太有些过分了。像那个韩全她大腿又颤抖起。　　封总管细声道：韩全，你帮天羽把。　　韩全抿嘴笑，抓住英莲的胸口，将他提到只圆凳上。白英莲猛然有了种大难临头的预感，边尖叫，边拚命扭动身体，两脚乱踢。韩全驾轻熟地拧住他的双臂，将他拧得向后倒去，顺手封了他两腿的穴道。　　韩全笑吟吟道：别怕啊，只要轻轻疼下，把下面那个多余的对象切，把你阉掉好了。　　白英莲吓得哭了起，公公，别阉我我以后定听你的话　　韩全挟住他的身子，这会儿该听话呢，别乱动。　　我不听！我不听！你放开我！白英莲扭动着身体，拚命挣扎。　　韩全抬起手指，准备连他上肢的穴道也并封了，封总管摆了摆手，尖声道：取家什。还有，木击子也拿。　　韩全怔了下，应道：是。　　孙天羽过抓住英莲的双手。片刻后，韩全从内室出，手拿了只托盘，手拿着只类似竹枕的对象。两人抬起英莲，把竹枕垫在他臀下。　　封总管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天羽，去做吧。　　白英莲躺在地上，屁股垫得抬起。他下肢无法动作，肩头被韩全按着，满面惊恐，像条搁浅的鱼，在暗红的地毯上紧张地吸着气，肚子鼓鼓。　　孙天羽起身，托盘里放着具木匣，旁边摆着方崭的白布，还有只木制擂臼。封总管将白雪莲和玉娘叫，让他当着两人的面，亲手阉割英莲。是在他跟丹娘之，结下个解不开的死结。他无法想象，丹娘知道他阉割了自己唯的儿子会是孙天羽咬牙，打开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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