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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部 丹杏 50 真相

朱颜血(全十部)作者:雨夜带刀不带伞 2017-02-13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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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辨机关上门,绕室疾走。卓天雄抱着肩膀在旁着,过了半晌道:刘夫子,现在还有什么计策?  刘辨机颓然坐在椅中,喃喃道:听天由命,听天由命  卓天雄狠狠笑道: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刘辨机浑身震,下死眼盯着他。  还用盘算?!白婊子死不认罪,把案子揭了个底儿掉;姓薛的婊子装疯卖傻,把供词搅成盆烂糨糊;姓裴的虽然听话,但何清河岂是好骗的?要不了两下,漏了馅。还留在这里,非等姓何的把咱们锅烩了吗?  刘辨机怔怔道:这回真是山穷水尽了  不见得。着堂后走出个人。  天羽!两人彷佛捞到救命的稻草,连忙起身迎上。  孙天羽神情凝重,我回已经个辰,里面的动静我也约略听见了。先三桩事——个是白莲教已被剿平,除红阳真人薛玉英潜逃待捕以外,其它逆匪都被擒尽。  这是桩大事。反乱既平,马上该结案了。  二桩,两广等六省府县联名上书,请旨给督抚大人,封德明封公公立生祠。  三桩,豺狼坡监狱缴获白莲教逆匪密件,各府按件捕拿逆匪百余名,经查确实无误。此案列为军功之后,为刑名大功,已上报朝廷。  刘辨机合什道:佛祖保佑!  孙天羽笑道:卓二哥,不用急着走了吧。  卓天雄笑道:果然是喜事。不过眼下有个大理寺右丞在狱里查案,连鲍横也被拿了,不定等恩赏下,咱们都在囚牢里谢恩了。  拿了鲍横正好。孙天羽心里对鲍横恨极,脸上却不动,私奸女犯终究遮掩不住,让他顶缸。  卓天雄道:那白雪莲要攀咬起呢?别忘了,那婊子咱们都没少弄。想跟鲍横撕掳开,只怕不容易吧。  孙天羽心知肚明,白雪莲最恨的除了阎罗望多半是自己。能叫他死,绝不会让他活。他反复掂量,最后道:刘夫子,卓二哥,咱们合计下。这案子正经,拿到的逆匪是薛霜灵,书信也是在她身上出的。只是因为薛霜灵检举白孝儒父女通匪,我们才捕拿了白氏父女。  审讯之下,白孝儒已经认罪,我们也依此呈文。如今查出白氏父女有冤枉之疑,也是因为薛霜灵诬陷。我们将功折罪,记个贪功急事,失察有误的过错也完了——这样可成?  刘卓两人都不以为然,这次我们已将白雪莲得罪到死处,她若脱身,咱们后半辈子甭想睡个好觉。  这里面的利害,孙天羽也是知道。但回他想了路,动了给白家脱罪的心思,到大大方方把玉莲娶过门,连丈母娘并养着,有谁个不字?何况丹娘玉莲都怀了他的孩子,经不起牢狱之灾。白雪莲是再恨他,瞧在母妹加上她们肚里孩子的面子上,不定也会放他马。但此着太险,谁也不知道白雪莲心意如何。  孙天羽笑道:我只是随口。两位的是。依你们,跟白雪莲死抗到底。  他想起少年随师傅游经徽州,到那只悬在旗杆上的四尺溜金算盘,两旁缀着白幌,写着人有千算,天只算。孙天羽虽算得仔细,但杏花村事,却让他梦想全消。女人这东西如草纸,被别人用过不值钱了。玉莲和丹娘,他个都不娶。  孙天羽虽然得笃定,刘辨机还是不放心,毕竟这里现坐着个何清河,于是问道:不知孙兄此行  孙天羽微笑着抬起手,不必担心,晚些便知道了。                 狱正厅后堂内,随从递上茶水,何清河喝了口,温言道:白雪莲,你自己下山是为广东总捕吴大彪送信,那么书信何在?  白雪莲咬了咬牙,那是本门密卷,民女被骗入狱中,密卷也丢失了。  嗯,你你们父女与薛霜灵素不相识,为何会连手与狱卒冲突?  那班狱卒欺人太甚,调戏我娘,即使别处撞见,民女也同样不会坐视。  如此,薛霜灵也是激于义愤。那她为何指认你会同党呢?  大人明鉴,当民女身为捕快,薛霜灵被擒被狱卒挑拨,以为是民女设计将她捉住,因此才攀咬我父女二人为白莲教逆匪。  何清河忽然道:若你知道薛霜灵实为白莲教逆匪,会捉拿她归案吗?  白雪莲沉默了会儿,若在当,我会的。  如今呢?  白雪莲淡淡道:民女如今已经不是捕快。  何清河了头,阎罗望何以会为你所擒?劫持官后又为何不走?  民女不堪受辱才劫持阎某,只为自保,并没有打算越狱,否则——白雪莲两手撑,镶铁的木制手枷,格的声裂开。  后面的年轻人立刻踏前,挡在何清河身前。  不用惊慌。何清河屏退随从,叹道:你如此功夫,却在狱里他打量着她,停口没有再往下。  白雪莲的泪水打湿了睫毛,白雪莲死不足惜,只是我若脱身,我娘、我妹妹、弟弟,还有我死去的爹爹都不免含冤。可恨那班狱卒无耻,借着探狱,将我娘逼奸了  何清河慢慢道:妇人失身,原有不得已处。既然忍辱失贞,往后在佛前忏悔终身也是了。  白雪莲凄然笑道:若能报得大仇,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何清河虽然平和,但是对忠孝节烈得极重,劝白雪莲母女出家已经是宽纵了,见白雪莲心有死志,当下也不劝阻。起身道:稍后本官再开堂审理。你好自为之吧。                 再次升堂已经是酉末分,狱正厅内挂起灯笼,案上也掌了灯。何清河眼睛本被熏坏了,眼泪越流越多,只好闭上只眼,用帕子捂着道:裴青玉,你的供词还有何要的吗?  玉娘战战兢兢道:没没有了。  何清河咳了声,本官且问你,你何以知道白孝儒与白莲教勾结?  白孝儒跟白莲教真人原是认识的玉娘偷偷去刘辨机,却见孙天羽含笑望着她,不由身子颤,因此给子女起名,以白莲为名,将那个真人名字的三个字嵌在其中。  这是你猜的,还是有人为证?  玉娘犹豫片刻,是姐夫告诉我的。  何清河拿起卷宗,据你所供生辰,白孝儒长女出生,你年仅十三,白孝儒为何会告诉你这些?  是后告诉我的。  那白孝儒为何会告诉你?  玉娘嗫嚅着答不上。孙天羽踏前步,单膝跪倒,禀大人,裴青玉与白孝儒原有私情。此是交欢之余的闲话,裴犯羞于启齿。  玉娘涨红了脸,不敢是,也不敢不是。  何清河泪眼模糊地着孙天羽,你是何人啊?  卑职孙天羽,乃豺狼坡大牢狱卒。此案由卑职经手,深悉内情。未经大人允许擅自开口,请大人治罪。  唔。倒是个有担当的汉子。起话吧。何清河萧索的白发在灯光里微微晃动,似乎已经倦得很了。他勉强打起神,这也是裴犯的供述吗?  正是。因事关妇人名节,又与案情无关,卑职并未录入裴犯供述之中。  裴青玉,他的可是实情?  玉娘低声应道:是。  本官再问你,案发你在何处?  罗霄山。  那你何,因何入狱?  上个月,罪妇望家姊被捕入狱。  谁捕的你?  玉娘朝孙天羽去,孙天羽抱拳道:是卑职在路上遇见,因她是白孝儒妻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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