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丹杏 46 通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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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孙天羽去数日杳无音信，监狱这边的风声却是越越急。他走后不久，县里接了府文，何清河已抵达潮州府，正在调白孝儒通匪案的所有文书，命县里封档待勘。　　县里接文又推到狱里，刘辨机打开，手指顿像被火烫了下。没想到何清河会这么快，潮州到神仙岭不过五六日路程，算在府县有所耽搁，八九日也到了狱中。孙天羽至今还在外钻营门路，若再耽误，只怕是不及了。　　最令刘辨机头疼的还是白雪莲。白雪莲抵死不招，狱方又不敢下毒手施刑，正没处理会。可笑鲍横那厮整日闭门不出，所有心思都花在审问的女犯上，大祸临头犹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有靠山大可倚仗。　　刘辨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意，索性不再去想。他拣出印过白孝儒指模的原供，薛霜灵画押的证词，连同狱方查办案档并包好，等何清河往上呈，要杀要剐听天由命了。　　转眼已经是孙天羽走后的十日，县里传消息，何清河已经起身，明后日便抵达宁远县。这下所有狱卒再都坐不住了，约好了起寻鲍横，多少商量出个意。　　众人都晓得鲍横弄了个女犯在房里胡闹，但除了跟他最亲近的陈泰，谁也未曾见过。陈泰讲得天花乱坠，那女子不但生得标致，而且兼有内媚。不管鸡巴多软，让她嘴吹，立马又硬了起。下边两个肉洞是没得。　　陈泰手比口讲，鼓着眼得口沫横飞。那女犯细皮嫩肉，上去像是大户人家出的少奶奶，比窑子里最廉价的婊子还贱。让鲍横弄起跟洗脚盆似的，想怎么糟践怎么糟践。得众人心里都直痒痒，七口八舌骂这鲍横不仗义，被窝里放屁，独吞。　　众人拉上刘辨机，敲板打门把鲍横叫起。门开，只见鲍横那张青白面皮黄蜡蜡，身体虚得走路都飘忽。众人心里有火，嚷道：给鲍大人道喜啊，气色这么好，是不是票拟快下了？着窝蜂挤进后堂。　　后堂门窗也不知几天没开了，除了陈泰巴结着送饭，平都紧关着，进屋闻到空气中浓重的液味道，又腥又臭。众人仔细，只见床脚拴着根铁链，铁链末端直延伸到床上的被子里面，被子里鼓囊囊不知藏着什么。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有话都出！鲍横摆出架子，要往屋里挤。　　众人理都不理，径直挤过去掀开被子。只见眼前亮，露出具白花花的肉体。那女子颈中拴着铁链，眼睛蒙着，嘴巴塞着，两手捆在背后，屁股里插着半截木棍，也不知鲍横在弄什么淫戏。　　何求国怪声怪气地道：哟，鲍大人，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赵霸眼里快喷出火，嚷道：你干不动还有这么多兄弟，拿根木棍儿瞎比划啥呢？　　鲍横脸上阵青阵白，挺着腰道：怎么着怎么着？有你们这号乱闯的吗？想作反？　　他这下触了众怒，当有人嚷道：票拟还没下，还真以为自己当了狱正？算个什么东西！　　陈泰见鲍横还要再嚷，忙过打了圆场，这不几天没见你了，大伙儿，没别的意思。　　玉娘眼不能见，口不能，听到忽然进大群人，吓得瑟瑟发抖。旁边有人嚷道：大白天屋里藏个婊子，兄弟们都不行？接着几只手伸了过，在她乳上臀上胡乱抓捏。　　刘辨机忙道：大伙儿都住手！听我！　　众人悻悻停下手，斜眼着鲍横。刘辨机道：犯不着为个婊子伤了和气，眼下有桩大事，兄弟们找你商量。先出去再。　　到了外面，刘辨机讲了何清河马上要到狱里，这案子我也不用多，大伙儿都有份，谁也别想撕掳清白，还是想个意，糊弄过去。　　白雪莲还不招？　　法子都使尽了，那婊子咬着牙死挺。这些天兄弟们都没闲着，直轮流妆扮了，套她的话，也没什么收效。　　鲍横问了句，呲着牙不再作声。何求国道：真不行把她做了！报个暴病身亡。处分咱们大伙扛着，绝不让谁吃亏。　　我行。赵霸也道，弄死她！了百了。　　众人议论纷纷，同意的倒是占了八成。刘辨机等不到孙天羽的消息，心里发急，思量着真要不行，也只好如此了。　　陈泰贴在鲍横的耳边了半天，然后道：我倒有个意，白雪莲不是不招吗？咱们干脆把她娘、妹子都弄到狱里，在她们身上用刑，她招是不招！　　卓天雄冷冷道：别忘了白英莲在狱里，你她有没有吃软。　　那是没有动刑！算白英莲不行，丹娘是她亲娘，咱们把她弄过，当着白雪莲的面前使出手段弄上遭，我不信她还能挺住。　　刘辨机抽着水烟想了半晌，听鲍大人屋里的是白雪莲的嫡亲娘姨，不如拿她试试。　　鲍横玩得正在兴头上，闻言顿老大的不情愿，梗着脖子道：不只是这屋里有人吧？刘夫子屋里那兔崽子，是不是不舍得？　　这话出，众人又吵嚷起，正闹得不可开交，有人道：都在这儿呢，什么呢？这么热闹？　　堂中倒有多半的人喜形于色，天羽？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孙天羽脸色如常，淡淡道：出门逛了逛。刘夫子呢？　　鲍横心胸狭窄，见着众人纷纷起身去迎孙天羽，不由泛了醋味，再见到孙天羽也不拜见他这官，心里不乐意。他本脑子缺根弦，这会儿酸火上，拍桌子，喝道：孙天羽！你擅离职守，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孙天羽情绪本欠佳，这会儿窝着心事，也不耐烦装腔作势，见他上挑刺，当下横眉道：闭嘴！哪儿有你这草包话的份儿！　　鲍横不知进退惯了，向把孙天羽当了软柿子，被他喝了声，顿紫涨了面皮，抄起茶盏朝他扔。卓天雄掌拍掉茶杯，顺手给了鲍横个耳光，骂道：废什么话呢？　　鲍横劈面挨了掌，顿晕了过去，旁边跟他交好的几个都噤了口，不敢作声。　　孙天羽徐徐道：刘夫子，卓二哥，我们出话。　　　　　　　　　　　　　　　　　孙天羽身的风尘仆仆，脸色阴沉。刘辨机呼噜呼噜吸着水烟袋，浑没注意烟已经熄了。卓天雄抱着肩膀，目光闪闪地着孙天羽，也不作声。　　刘辨机咳嗽声，孙兄，可是事体不协？　　孙天羽苦笑声，道：我在龙源呆了六天，那儿财物抖落了个干净，连人都没见到。　　刘卓二人虽然早知如此，还是存着丝侥幸，问道：阎大人不是与他曾有故交，那折扇　　什么故交，我们都上了阎罗望的当了，我去门下问，人家连听都没听过，那折扇是狗屁不值，也不知他是哪儿寻的，递进去随手都扔了出。　　两人哑口无言。良久，刘辨机叹道：寒家数代都是师爷，往衙门，家父私下过，案不能吃黑，因其善后不易，万败露难以收场。白孝儒这案子我当初也劝过阎大人，但想着白家独居山中，又有书信证物，白孝儒死，剩下几个妇人孺子，不会酿成大患。谁知　　卓天雄道：现在也未必是绝路。　　孙天羽揉了揉脸，他赶了日夜的路，路过杏花村也未停留，直接赶回狱中，找两人商量，此刻已经困得紧了。他打：我这次去龙源，正赶上军前捷报，白莲教逆匪已被讨平，生擒逆匪千余。这案子已经拖不下去，要结案了。　　刘辨机道：这么，封公公也要回京师了？　　当初三人反复商议，白雪莲死不招供，这案子想瞒过何清河千难万难。既然瞒天过海不成，孙天羽另辟歧径，想出招借刀杀人。如今两广最有权势的不是布政使按察使，而是坐镇龙源的东厂二品副都太监封公公。　　阎罗望吹嘘与封公公是故交，他去龙源登门拜访，封公公赠金送扇，着实得起他。谁知都是虚言。　　此刻想想，若阎罗望真与封公公故交，还用得着为这案子绞尽脑汁？有这位副都太监出面，什么波天大案也都按下了。三人哪知道这是阎罗望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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