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丹杏 10 探监（2/2）

串血泡不住滚出，除了鲜血，还有些白色的液体，赫然是那些男人射在她体内的液。　　白雪莲再傻也知道薛霜灵遭遇到了什么，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相比于薛霜灵后庭的惨状，她肛中的异样实在是无足轻重。　　只手从臀上抹过，薛霜灵身体颤，睁开眼睛。入目是具黝黑的铁枷，白雪莲跪在她的身侧，勉强伸直手指，抹拭着她臀上的血迹。薛霜灵早已身无寸缕，白雪莲是从自己裙摆撕下的布条帮她擦拭身体。　　薛霜灵闭上眼，彷佛对她的好意无动于衷。　　白雪莲尽力从她淫秽的伤口移开心神。这些日子狱中直没有提审她，但白雪莲直觉感受到，狱中正紧锣密鼓地炮制罪证。从他们的举动中，她已经意识到狱中并不打算将此案查问明白，而是味地拖她下水，要置她于死地。　　当初阎罗望撕开她的衣物，试图淫辱白雪莲，那面刑部的腰牌虽然暂救下了她的贞洁，却将她推到了个危险的境地。毕竟她是刑部捕快，又是个清白女儿家，在此受辱，旦脱困，势必要找回。无论如何，狱方也不会让她脱身。　　想透了这层，白雪莲不再试图与阎罗望等人商谈，她要做的，只是熬下去。她这次回本想是陪娘多住两天，让二老多开开心，谁知会身陷囹圄，能否再与爹娘妹妹弟弟见面，还在两可之。　　她突然想起，离开罗霄山，姨娘曾：路上慢着些，别心急，见到爹娘替姨娘问个好，迟些天暖和了，我会去他们。　　罗霄春迟，这番话，姨娘还披着狐裘，捧着手炉，娇怯怯浑不似武林大豪的孀妻。　　话虽如此，路上多天，与爹娘团聚的日子少天，白雪莲心急着赶路，五天的路程只用了两天赶到家中，可可遇到这桩事。　　如果晚步，也许会与薛霜灵两人错过，而娘不定会遭人调戏　　想到那四个狱卒所扮的恶汉，白雪莲心里紧。虽然阎罗望当日戏弄她，曾露出口风，所图不仅在她身，而是想把杏花村尽数占下，但在狱中这些日，她身心俱疲，直未曾留心，现在爹爹也被系入狱中，不知娘跟妹妹怎么样了？　　如果也与薛霜灵此刻般　　　　　　　　　　　　　　　　　丹娘由孙天羽扶着离开监狱，回到杏花村，她躲入房中，个人哭得天昏地暗。丈夫的情形比她最坏的猜测还要可怕，虽然声气不弱，但全凭股骨气撑着，即使此刻回，整个人也是废了。真不知前生造了什么孽，今生会有此罪过，这次牢狱之灾，纵然能洗脱冤屈，白家也要落得家破人亡　　娘。　　丹娘抬起眼，见儿子在身边，忙拭了泪道：英儿，你怎么没去书？　　白英莲没有回答，只问道：爹爹怎么了？白孝儒在家对他督促甚严，但严厉背后，却是慈父的温情。英莲年仅七岁，丹娘和玉莲都没告诉他家中的事情，但姐姐和爹爹先后被官府拿走，他年纪，也知道家中出了大变故。　　英莲是白家唯的儿子，生性胆，白孝儒也对儿子的怯弱颇为不满，训斥几次后，英莲反而是怯懦，但他年纪尚，想大得几岁自会好转。此刻丹娘怕唬住了儿子，斟酌着柔声道：你爹爹有些事，去了官府，等明白自然能回　　什么候？　　快了。　　白英莲咬着唇边的痣，没有作声。他脸颊极为白净，唇角那粒痣非是寻常黑色，而是滴鲜红，艳若胭脂，姐姐玉莲曾打趣那是美人痣，结果让白孝儒痛斥了番。白英莲自此对这颗痣极是上心，总想把它，但又怕疼，常有意无意地咬住，像要吃掉它样。过了片刻，英莲突然问道：爹爹是不是回不了？　　这正中丹娘的心事，她悚然惊，忙道：不会，不会的你爹爹终是要回的。　　见儿子还是半信半疑，丹娘勉强笑，柔声道：娘今天见着你爹爹了，爹爹还，让英莲好生书，他回要查问你的功课呢。　　白英莲撅起嘴，声：我不想书。这话他也只敢在娘跟前，若让爹爹听见，少不得番呵斥。　　丹娘蹲身替儿子抚好衣领，边道：不书怎么成呢？你爹爹常，万般皆下品，唯有书高。英莲好生念书，以后考上状元，咱们家咱们家　　着声音哽咽起。　　英莲慌了手脚，连忙道：我知道了，娘，你不要哭。　　丹娘拿出手绢拭泪，却发现不是自己的，不由怔。　　现在什么候了？　　已经黄昏了，姐姐，让娘歇着，她去做饭。　　那怎么成？　　丹娘方欲起身，英莲突然想起了什么，娘，孙叔叔还在外面呢。　　啊——　　丹娘路上哭得伤心，竟把他忘在了脑后，她忙扶了扶发髻，出了房门。　　孙天羽仍在堂上等候，枯坐了个多辰，他脸上没有丝不耐烦的神情。　　见丹娘出，孙天羽起身迎了过，审视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里暗道：梨花枝春带雨，不外如是。　　你怎么还在这里？这话得唐突，刚出口丹娘后悔了，忙又道：让您等了这么久着要蹲身施礼。　　孙天羽笑，挽住她的手臂，轻声道：我担心你哭坏了身子又不好去劝，只好厚着脸等着。　　丹娘晕生双颊，您可别这么。几次三番给您添麻烦，我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妇人丰腴的肌肤腻脂般柔滑。孙天羽再舍不得放手，那么捧着丹娘的手臂道：我是心甘情愿。　　丹娘吃了惊。　　孙天羽尴尬地咳了声，放开手，正容道：尊夫的情形不甚好呢。　　丹娘被他移开心思，泪水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　　白老夫子的骨气，狱中上下都是佩服的。只是逆匪攀咬得紧，若不用刑，倒像是有意包庇，所以才会　　丹娘怔了半晌，眼下她没丝毫意，只求能保得丈夫狱中平安。她认真蹲身施礼，低声道：我家相公素有咳病，不敢受凉受潮还请您多加照顾。　　孙天羽心下动，头道：我知道。　　丹娘取出盒药丸，这是雪莲带回的治咳药，我家相公服了丸，还好。丈夫刑讯受伤虽重，话却直未曾咳嗽，想是这药效对症，请您带到里面，拿给我家相公。　　孙天羽接了过纳在怀中，等了会儿，见丹娘无语，遂道：那我告辞了。　　啊，您不吃了晚饭再走？　　不了。孙天羽大步离开酒店，比与丹娘矫健许多。　　丹娘倚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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