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丹杏 05 刑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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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孝儒夜未眠，天未亮起身，悄悄到了儿子房中。英莲今年七岁，聪明伶俐，书虽算不上过目不忘，天份高绝，但聪慧处足以令他老怀大慰。再过五年，英莲考得童生，待考上秀才超过了自己的功名，今后举人、进士路考将上去，前途无可限量。自己五十才得子，兴盛家门，光宗耀祖的期望都在英莲身上了。　　白孝儒坐在床头，默默着儿子，直到天色发白，才起身板起脸，喝道：英莲，天已经亮了，还不快起书！　　白英莲从梦中惊醒，见父亲脸严厉地在面前，连忙爬起，应道：是，爹爹。　　着儿子洗了脸，摊开书卷，白孝儒捋了捋胡须，缓步离开房。　　丹娘也是夜未睡，丈夫起身，她便也起，下厨做了饭，先给丈夫端了份，又给英莲送去。　　玉莲也起了，正在房中裹脚，见母亲进，她脸红放下裙裾。丹娘挨着女儿坐下，拿起脚带，边温柔地缠着边柔声道：玉莲脚裹得周正，定能嫁个人家。　　娘，我不嫁人，玉莲搂住娘的颈子，我要跟娘过辈子。　　那怎么成？丹娘没有把玉莲孩子气的法放在心上，玉莲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话音未落，院外又传声响。玉莲吓得头钻进母亲怀里，娇躯不住发抖。　　丹娘顾不上安慰女儿，慌忙抿了抿鬓角，匆匆出去。　　你是白孝儒？　　正是老夫！　　公差抖锁链，套在白孝儒脖子上，喝道：拿的是你这个老匹夫！　　白孝儒梗着脖子，道：老夫束发即受圣贤教诲，平生安身立命并无亏心，尔等因何拿我！　　什么歪歪，少废话！　　行人拽了白孝儒走，丹娘骇得三魂去了两魂，她四处张望，却不见那个和气的年轻人，只好拉住人问道：我家相公究竟犯了何罪？　　犯了什么罪，他自己知道！　　丹娘听得慌张，只好哭叫道：相公！相公！　　白孝儒白须根根飘起，大声道：贤妻放心！我白孝儒堂堂君子，这必是官府误拿，到堂上剖析明白，即可回！　　衙役把推开丹娘，拉着白孝儒扬长而去，剩下母女三人在院里抱头痛哭。　　哎呀，我迟了。个声音懊恼地。　　丹娘梨花带雨地扬起脸，如同见着救星，牵住孙天羽的衣角哀哀痛哭起。　　等到客堂坐下，丹娘凄声问道：三天官府了三次，拿了我家雪莲、相公，求您告诉，我家相公究竟犯了什么泼天大罪？　　孙天羽沉吟半晌，最后叹道：本不该的，但你这样子，我他又叹了声，作足工夫才低声道：前日衙门拿了伙盗窃官库的巨寇，审询之下，供出还有罗霄派弟子白雪莲也是同党。　　啊！丹娘惊得不出话，这这这些年，女儿只在罗霄山学艺，并未回家。这次突然回，囊里裹带重金，又学得身功夫，那晚在客栈，她亲眼见的，四五条习武的汉子也近不了身。难道真是做了强盗　　孙天羽又道：白雪莲到案后拒不认罪，官严审之下，众寇又供出尊夫，他帮助众人销赃。　　那怎么可能！　　孙天羽道：你莫急，此案还未坐实。其中蹊跷之处甚多。　　丹娘泣声道：我家相公是个本分人，莫贼赃，是客人遗下物品他也丝毫不动的。　　孙天羽叹道：我也不信白老相公会与盗寇党，这次拿白老相公，我还在官面前分辩，只是那伙贼人咬得紧，才不得不拿尊夫归案。　　丹娘道：这客栈四邻不靠，我家相公轻易不与人往，怎会有人攀咬？　　你们这客栈平素往之人不少，难保会有贼人过，留了心，此攀咬出。你别怕，衙门中秉公办案，绝不会轻易冤枉好人。又道：这几天你不要出门，有消息，我通知你。　　那谢谢您了。丹娘起身道了个万福，忍不住又淌下泪。　　孙天羽怕的是她们母子离家投奔罗霄山，又嘱咐几句，稳住丹娘的心思，才起身告辞。丹娘直把他送到门外，生怕他再也不。　　　　　　　　　　　　　　　　　白雪莲仍被送回地牢，锁在囚室内。这里的栅栏全是钢铸成，犹如铁笼般，即使她武功再高也无法脱身，何况颈上还有锁链。好在狱卒们没再骚扰她，使她有机会撕开外裙，遮住下体。　　这夜白雪莲只勉强合了会儿眼。天亮头顶传阵杂乱的脚步声，过了片刻，狱卒拖着赤身裸体的薛霜灵下到地牢，径直走，竟然打开牢门，把她也投到这牢房内。　　薛霜灵伏在草堆上，两手仍捆在背后。她肋下刀伤迸裂，臀鲜血直淌。这样惨无人道的开苞，足以令任何个女子疯狂，可薛霜灵还清醒着，眼里甚至有丝凄艳的笑意。　　白雪莲坐在旁边，默默着这个受到人生最大污辱的女子。她很想解开她的手，扶她起，还可以撕下衣料，替她包裹伤口。但她是个逆匪。而她是个捕快。　　我们又见面了。薛霜灵的声音出奇得清晰。　　嗯　　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　　白雪莲硬起心肠，你反叛朝廷，即便被也是咎由自取。　　薛霜灵轻轻笑了起，你是他们像禽兽样轮奸我，都是应该的吗？　　他们是官府的公差白雪莲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声音。即便他们是官差，应该这样对待个女子吗？即便她是逆匪，该遭受这般苦痛？　　和你样吗？可白捕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中了他们的计　　哦。薛霜灵疼得咬了咬嘴唇，我听到他们，你是勾结　　不是不是！白雪莲连忙道：我是刑部捕盗司的捕快，跟白莲教没有关系，是他们诬告我。　　是吗？薛霜灵格格笑了起，忽然扬声道：差役，我有案情要禀告大人！　　　　　　　　　　　　　　　　　阎罗望脸煞气，白孝儒！你如何与白莲逆匪勾结，快些从实招！　　白孝儒闻言如五雷轰顶，他饱诗书，从不信怪力乱神之，对白莲教宣称的真人仙术是嗤之以鼻，他与白莲教勾结，他个先笑出。　　绝无此事！冤枉啊！大人！　　冤枉？阎罗望冷笑声，本官问你，这女子你可曾认识？　　公堂角落里跪着个女子，她胡乱套了件男袍，裸着两腿，两手捆在身后，直挺挺挺着身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丝表情。　　白孝儒认真了半天，摇了摇头。那晚他只跟薛霜灵见过面，又是灯下，连她的脸都没清楚。　　还敢狡辩！阎罗望喝了声，扭头道：薛霜灵，这白雪莲的父亲你可曾认识？　　认识。薛霜灵僵硬的声音中带着丝恨意和不屑，我是从他手里接了书信，连夜送往广东。　　何等书信？白孝儒头雾水。　　当然是你给我的书信，薛霜灵面无表情地：四川、湖广、江西、河南四省白莲教如何待机起事，你在信中都得清清楚楚。　　白孝儒气得手指直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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