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丹杏 03 密谋（2/2）

首，只要涉及谋反，谁都不敢沾边。而且还桩妙处，谋反重罪向是谁捕谁问，直接呈报刑部，州府只能协助，不能插手。若刑部要提到京城，仅趟文书回需三个月，尽有从容应对。　　可谋反这样的大罪岂是有有？　　眼下正有个绝好的机会。孙天羽倾了倾身子，省内正在闹白莲教，连东厂的封公公都赶平叛，各府都忙得不可开交，我们找桩案由，往她身上安　　席话得众人眼睛都亮了起，对孙天羽刮目相，这个年轻人，果然是心狠手辣。　　好！按天羽的办！阎罗望拍桌子，辨机！你这去县里，平远境内有没有白莲逆匪！　　孙天羽笑道：大人不必着急，眼前正有个由头。当日在杏花村那两人，卓二哥已经带人追去了。追到了，咱们逼取口供，画押灭口；追不到，他们是白莲逆匪，我们捉拿被白雪莲私纵　　好好好好！这么办！　　　　　　　　　　　　　　　　　杏花村片愁云惨淡，虽然女儿得笃定，但丹娘还是放心不下。她越想越是担心，扔开待洗的衣物，扑在床上哭泣起。　　玉莲也在自己房里哭，英莲见娘和姐姐都哭，也怕得直流眼泪。刚才那几个公差凶恶得像要吃人样，姐姐被他们带走，不知道还会不会回。　　白孝儒急得跺脚，见丹娘哭得伤心，他打起了神，安慰道：娘子，不用怕，乾坤朗朗，天日昭昭，官府循章办事，绝不会胡的。　　雪莲能有什么罪过？个姑娘家，让官府披枷带锁地带了走？　　丹娘突然想起昨晚女儿了半截的话——娘，我现在是她个姑娘家，自己在外面闯荡，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天，杏花村没有开张，家人都在等雪莲回。到了傍晚，还不见雪莲的人影，白孝儒再也坐不住了。他不顾天色已晚，执意要去县里打听。　　神仙岭邻着江西、福建、广东三省，分属长宁、武平、平远三县，那个年轻公差是长宁县衙，可长宁县离此六七十里，山路崎岖难行，是白天行走也颇为艰难，白孝儒偌大年纪，哪能走得？　　丹娘拉住丈夫的手哭道：这辰怎么能走山路，万你再有个长短，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呢？　　白孝儒长叹声，只好放下褡裢，明日再作打算。　　二天天刚亮，白孝儒启程去了长宁。丹娘勉强起身梳理打扮，刚挽好髻儿，听到柴门声响动，昨天那几名公差又闯了进。丹娘骇得花容失色，攥着心迎了出去。　　公差们也不言语，进门四处乱。丹娘正没理会处，却见个白面男子冲她笑了笑，正是昨天那个话和气的年轻衙役。　　孙天羽态仍是般和气，不必担心，我们都是公差，上有国法，下有人情，不会为难你们的。　　丹娘战战兢兢道：这位大人，我家雪莲究竟犯了什么事？　　孙天羽叹道：白雪莲犯的案子大不大，不，只要如实明，官府自然会从轻发落。　　这话了等于没，但丹娘听了却是满心感激，只觉得这位公差是个绝顶的好人。　　我们这趟呢，只是奉命查白雪莲的物品，不关你们的事。孙天羽口气愈发和善，我您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把她的东西交出，让我们完了差事，也好在上峰面前替你们话。　　昨晚狱里几人筹划半夜，清早赶到杏花村，想先把白雪莲的随身物品尽数取走，免得里面有露出马脚的物证。丹娘哪里知道这些公差行事比土匪还阴险狠辣，不疑有它，迭声答应着引孙天羽进了客栈。　　白雪莲的物品丝毫未动，仍与她走样。壁上悬着把利剑，是她的随身兵刃。除此之外，只有个的包裹。　　私带兵刃已经是违禁了。孙天羽像对她解释般低声道。　　当禁止百姓私挟兵器，连跑码头的都要有路引证明。丹娘心里呯呯直跳，女儿在罗霄学的本是功夫，拿了剑回她也没放在心上。此被孙天羽提，她也觉得不妥起。　　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放着两锭大银，上面印了泉印，分明是户部铸造的官锭。孙天羽知道这是刑部专拨的款项，脸上却是沉，果然果然　　丹娘心直跳到喉咙里，这五十两锭的官银，平民百姓根本无从接触，听他的口气，莫非女儿是盗了官库？她想问又不敢，只满脸哀求地望着那个年轻人。　　孙天羽欲言又止，只摇头叹息，最后于心不忍地了丹娘眼，温言道：你莫要惊慌，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在衙门里上下都熟　　丹娘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地：求您多费心了　　孙天羽笑道：这个自然。他把银锭纳入怀中，包裹里还有只布老虎，是雪莲给弟弟买的玩具。此外只有封书信和几件换洗的衣服。孙天羽见书信上写着，广东总捕吴大连忙掩住，再摸衣内，却包着件硬硬的事物。翻开，里面是本发黄的册子，上面题着：罗霄混元气。　　孙天羽眼角跳，这混元气是罗霄派的镇派神功，威力惊人，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稳住心神，把书信和秘籍并揣入怀中，拎着空空的包袱问道：这些了？还有吗？　　丹娘想了下，慌忙从腕上褪下玉镯，还有这镯子是雪莲送我的　　这么个美艳的妇人在旁边，孙天羽早已心痒难搔，他把攥住丹娘皓如霜雪的玉腕，推让道：既然是女儿孝敬你的，你留住好了，顺势捻了几把，又悄声道：可别告诉别人。　　丹娘感动得美目含泪，这会儿忽然想起他的衙门里上下都熟是什么意思，慌忙去取了银两塞到孙天羽手中，勉强笑了下，软语道：雪莲不懂事，在里面求您多照顾　　她的五官本生得美妙，此强颜欢笑，眼中水汪汪的，红唇轻颤，玉颊晕生，是石人也要心动。　　这个心自然是要费的。孙天羽略推辞便收下了，道：白姑娘脾气恁也暴燥，连公差也敢动手。但你放心，在里面我会照应她。尊夫呢？　　他他去了县里　　孙天羽心头紧，那迂夫子要闯到平远可麻烦了，忙问道：几回？　　丹娘道：今早去了长宁，傍晚才得回。　　长宁、平远只山之隔，但分属两省，互不往。孙天羽略宽了心，嘱咐道：让他别乱跑，此事内情甚多，你们不晓得里面的利害，跑错衙门只会错上加错，吃亏的还是你们。又安慰道：放心，这边万事有我照应。　　他拿了包裹长剑出门，向衙役们道：这是白雪莲自己的事，不要打搅她家里人。赃物我已经取了，暂且先回衙门。　　等公差们走远，丹娘紧绷的心事猛然松，倒在椅中痛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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