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丹杏 01 归家（2/2）

？薛姐姐，不如在这里住宿，明早再启程。　　薛霜灵歉然笑，拿起包裹，承白姑娘好意，但我们还要赶路，不能耽搁了。　　等两人离开，丹娘坐在灯下，久久打量着女儿，眼里又是喜悦又是怜爱。七年前，丈夫因为块风水地被人告了官，占了十成理，却输了官司。怒之下，白孝儒卖了祖传的薄田，在山里开了这家杏花村。　　客栈不临大路，生意清淡，那丹娘又刚添了英儿无法操持。妹子潇潇见姐姐日子过得艰难，接了雪莲到罗霄山学艺。这五年，丹娘朝思暮想，只盼女儿能早些回，此女儿坐在面前，她却像做梦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娘。　　白雪莲见娘得出神，又唤了声，娘。真的是我。　　丹娘谓然叹道：真的长大了。　　白雪莲格格笑道：娘都了两遍了。玉莲妹妹呢？还有英儿弟弟，怎么不见他俩？　　英儿胆子，玉莲陪着他，这会儿已经睡了。雪莲，刚才那些都是你在罗霄山学的吗？　　是啊。我学的可多了呢。　　姑娘家舞枪弄棒总不是长久之事，丹娘想着问道：你姨娘好吗？　　好啊，是有候想我姨丈。　　潇潇嫁的是罗霄山下徐员外的独子，也是罗霄派弟子，七年前过的世，连子嗣也未留下。　　徐家饶有资产，丈夫在又与门中诸人交好，裴潇潇虽然不会武功，罗霄派上下都把她当自己人待，因此雪莲才能拜到罗霄派门下。　　娘，那四个人是什么头？　　丹娘蹙起眉头，这两个月常，多半是山下哪家请做工的。　　做工的？白雪莲摇了摇头道，这几个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都是会家子。　　什么会家子？丹娘没听过这些江湖行话。　　是练过武功的。　　啊？他们也是习武的？　　白雪莲笑道：娘不用担心。有女儿在，不用怕他们。　　你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他们那么多人？不行，我要告诉你爹爹去。　　白雪莲拉住母亲，真的没事的。　　丹娘半信半疑坐了下，问道：这次回，不用走了吧？　　今天是四月初，我十五要到广东。这趟是路过，回家陪娘住几日，后日走。　　怎么？还要走？　　娘，你不知道，广东正闹白莲教，罗霄派不少弟子都在那里，帮朝廷捉拿逆匪呢。　　白莲教？　　有个红阳真人，是天师下凡，鼓动百姓造反。我这次去是给门里的师叔送信。　　可别告诉你爹爹，个姑娘家独自出门已经不该了，何况还要做这些事。　　哎呀，你还没吃饭吧，娘给你做去。　　白雪莲挽丹娘的手臂，娘，我要吃你焖的笋！　　丹娘笑着在女儿手上打了下，还跟候样。都十八，该得亲了，要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了。　　白雪莲吐了吐舌头，跟娘起进了厨房。　　　　　　　　　　　　　　　　　天未亮，白雪莲已经醒了，她起身正要穿衣，突然想起这是家里，不用起练剑。她拉起被子，躺在温暖舒软的床上，什么都没想，很快又进入梦乡。　　根凉凉手指拨开被角，然后个细柔的声音：姐，你回了。　　玉莲！白雪莲睁开眼睛，拉住妹妹的手。　　白玉莲比她了两岁，今年刚满十六。白孝儒方正持家，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对这个女儿管得极严。她穿着件半旧的鹅黄衫子，樱唇秀口，未语先笑，举止温婉可人，让人禁不住心生疼爱。　　上啊。白雪莲把妹妹拉到床上，眼瞥见她那双巧的纤足，裹这么？真漂亮呢。　　白玉莲羞红了脸，连忙蜷起双足。白雪莲以前也是缠过足的，因为学武才放开了，但平还要束紧，不然使不上力气，因此双脚比旁人了许多。白玉莲自缠足，双玉足纤秀之极，又比姐姐为巧。　　姐妹俩并肩躺在床上，花容玉貌犹如对并蒂莲花。两人的眉目相仿，眉线都很细，弯如月牙，但是白雪莲眉梢微微上挑，透出股英气。玉莲的娇靥尤为致，肌肤吹弹可破。尤其是那只樱唇，柔美红润，整个人如粒亮晶晶的珍珠。　　许了人家没有？　　白玉莲红着脸摇了摇头。她们家住在山里，极少与周围人家往，这两年白孝儒咳病越越重，操持客栈每每力不从心。丹娘有心招个女婿入赘，但白孝儒始终没有头。虽然嘴上不，丹娘也知道丈夫是对大女儿有分愧疚，想找户好人家，安定了雪莲的终身，再玉莲的事。　　姐，娘你昨晚个人打败了四个男人，好厉害　　白雪莲笑道：是他们太不中用了。我的功夫是刚入门，这次下山正是要在江湖历练。　　江湖？　　白雪莲笑了起，不了，了你也不懂。英儿呢？　　起了。正在房里念书。　　哦？已经开始念书了？　　七岁了呢。前年爹爹给他开了蒙。英儿聪明得很，念书又快又好，是有些胆，白玉莲笑着慢声细气地：听姐姐回了，满心想。你走的候他才两岁，记不清你的样子，不敢呢。　　怕姐姐吃了他啊。想起了以前抱着弟弟，在自己怀里软乎乎蹬腿的可爱样子，白雪莲心头像被那只脚丫踩了下般，禁不住坐了起，我去他。　　等他先念完书吧。白玉莲也坐了起，姐，我给你梳头。　　光亮的秀发在玉指长长垂下，玉莲先用黄杨木梳给姐姐理好发丝，再用篦子仔细梳理整齐，分成两绺，结成辫子，然后向上盘去，在脑后总在起，再散开披在胸前。乍束青丝似乎是随意挽起，细越越是致。&bsp;白雪莲在罗霄山习武多年，平只随便梳条辫子，忙用条手帕包住头发也罢了，此着镜中妹妹白净的手指在发丝轻柔滑过，心头不由得片温暖。　　妹妹的手真巧。　　白玉莲羞涩地笑，将挽好的秀发用根钗子簪住。等她松开手，镜中的少女娇靥胜雪，面如莲花，英武中平添了几分妩媚。　　对了。白雪莲起身从包裹取出只巧的匣子，这是给你的。　　白玉莲打开，里面是对镶着珍珠的耳环。　　白雪莲吃吃笑道：这是姐给你的嫁妆。　　姐！白玉莲羞红了脸。　　怕什么？白雪莲撩起妹妹的秀发，轻声道：姐给你带上。　　白玉莲的耳垂又白又嫩，凉凉的，宛如白玉雕成。那对珍珠垂在耳下，玉颊被淡淡的珠晕映，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道：谢谢姐姐。　　白雪莲给父亲带的礼物是包银耳，还有盒丹药。　　银耳给爹爹熬汤喝。这是丹药姨娘请人配的，每月用上丸，个月都不会咳嗽。爹爹，方子我也找大夫要了过。有几味药要到川中去采，等下个月女儿去采。　　那倒不必急了。白孝儒了女儿半晌，似乎想些什么，最后道：去你娘吧。　　白雪莲暗自吐了吐舌头，昨晚她跟人动手，还凶巴巴地逼人掏银子，按爹爹的脾气，早是番痛斥，什么德容言功，还要讲女诫。爹爹真的老了　　白雪莲忍不住回头了眼。　　那刻，她到父亲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白孝儒摆了摆手，温言道：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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