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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狗同行(2)(2/2)

乐在我们心中回响,到那时,我们将懂得它歌声里的隽永含义。  我希望人们爱动物,但不要像许多人那样滥情。女人在这方面是最坚定的惯犯。不过,即便是我们这些知识男性,也常常以荒唐的偶像崇拜为由,将其贬斥为讨厌鬼。一些多愁善感的年轻女士在读过《大卫·科波菲尔》之后,便着手寻找一只来历不明的长毛小狗,它有着对男士的裤子吹毛求疵、继而嗤之以鼻地表示轻蔑与厌恶的可恶习性。她们用甜蜜的女孩腔跟那动物交谈(只要附近有人刚好能听见)。她们吻它的鼻子,把它不干不净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那样子好不叫人感动。我还注意到,这样的爱抚表演主要是当周围有年轻男士游荡时才会发生。  有些老太太则崇拜呼吸短促、浑身虱子的胖卷毛狗。我认识两位老处女,她们曾经患过静脉曲张,因此小腿上的静脉像一种德国香肠,常常引得一条狗在这中间窜来窜去。她们每天早晨用温水给它洗脸,早餐照例总是一块羊肉片。每逢礼拜日,其中一位到教堂去,另一位就留在家里给狗作伴。  有许多家庭,其生活的全部兴趣,都集中在狗的身上。顺便说一句,猫倒是极少受这种超级马屁之苦。猫对荒唐之事颇有平常心,此类愚蠢行为,猫一般会委婉而坚决地予以拒绝。然而,狗似乎乐意接受人们的阿谀奉承。它们鼓励主人做傻事,结果就是,在我所提到的那个圈子里,人们从早到晚滔滔不绝谈论的话题就只有“亲爱的菲多”已经做了什么,平时做什么,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过去正做什么,现在正做什么,将来正做什么,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马上将要做什么,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所有这些愚蠢的废话都是说给这个糊涂畜牲听的。一天到晚,全家人坐成一排,看着它,评论它的一举一动,互相交流关于它的种种轶闻,回忆它的优点,泪眼盈盈地回想那天他们失去它长达两个小时之久,后来屠夫家的孩子才以最残忍的方式把它送回来。他们看见那孩子一手抓着狗的脖套,另一只手狠揍它的脑袋。  从这些痛苦的回忆里回到现实后,他们争先恐后将一大堆赞美之词一股脑地砸到那畜生身上,直到某位热情过头的家庭成员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疯疯癫癫地猛然扑向那个四足动物,把它搂到胸前,用吻将它淹没。而此时,其他人则嫉妒得发疯,站起身来,以与前一个人不相上下的贪婪,紧紧抓住那条狗,低声诉说着赞美和忠诚。  在这些家伙中,每件事情的完成都离不开狗。如果你打算向那家的大小姐求婚,或是想让老头把他的剪草机借给你,或者,想让母亲报名参加“禁止剧场乐队短号独奏者协会”(真遗憾,迄今为止尚没有这么个组织),你首先得过狗这一关。在他们愿意听听你的请求之前,必须先征得狗的官方批准。如果(这很有可能,因为那家伙的坦诚本性已被它所受到的非自然待遇给扭曲了) 那畜生用敌意的撕咬来回答你的友好建议,那么,你的宏图大业就算彻底完蛋了。  “如果菲多不喜欢谁,”父亲此前就深思熟虑地发表过评论,“我看那家伙就不堪信任。你知道,玛丽亚,我以前就经常这么说。噢!他懂这个,上帝保佑他!”  去他的吧!  想想看,那个粗鲁无礼的畜生从前曾经是一只单纯的小狗崽,从头到脚天真无邪,意趣盎然,耽于玩乐,胸中燃烧着勃勃雄心,一心要变成一只大狗、好狗,吠叫起来一如其母。  天啊!生活悲惨地改变了我们的一切。世界如同一架巨大而恐怖的磨机,从一头推进去是新鲜、明亮和纯洁,另一头出来的,却是陈旧衰朽、潦草模糊、皱纹密布。  就连那只名叫“稳重”的小猫,现在她也目光呆滞,睡意沉沉,面容暗淡,脚步迟缓,一副庄重威严的假正经模样。有谁会想到,从前,我们叫她“猫咪”,长着一对蓝眼睛,回旋、奔跑、翻跟头,是个疯疯癫癫的小淘气?  一只小猫身上有着怎样非凡的生命力啊!生命在这种小动物身上激发出的活力真的非常美丽。它们四处奔跑,边叫边跳,用后腿站着跳舞,用前爪抓取任何东西,不停地翻跟头,四脚朝天,踢个不停。它们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它们是如此活力充盈。  读者可还记得,你我是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相同的感觉吗?你是否能记起那新鲜的、青年时代的光辉岁月?我们踩着洒满月光的小路回家,我们觉得如此饱满的生命实在不适合从容漫步,于是就连蹦带跳,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直到那些晚归的农夫们的妻子认为我们疯了,而吓得躲到篱墙之内(她们这么做太有理由了),我们才停下来,大笑不止地看着她们迅速跑开,在我们临别的野蛮呼喊声中,血一下子变凉。  接着,我们流下了泪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哦,年轻灿烂的生命!它加冕我们为地球之王;它激荡着我们每一根颤动的血管,使我们飘然欲飞;它振奋着我们充满活力的头脑,叫我们勇往直前,去征服整个世界;我们年轻的心汹涌澎湃,使我们渴望伸出双臂,将那些辛劳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全都拥入胸怀,爱他们所有的人,所有!  啊!那些壮丽的时光,深厚而丰富的时光!我们迸发的生命,犹如一架看不见的管风琴,在我们耳畔奏响陌生、渴望的音乐,而我们年轻的血在咆哮,就像战马为搏杀而嘶鸣。哦,现在,我们的脉搏缓慢而平稳地跳动,我们衰老的关节患有风湿,我们爱上了安乐椅,还有烟斗,嘲笑男孩们的狂热。但是,哦,如何才能再次感受那神祇般的生命,哪怕是短暂一瞬!    ⑴参见英国诗人罗伯特·骚塞(1774-1843)的叙事诗《哈托主教》。⑵参见英国诗人罗伯特·勃朗宁(1812-1889)的著名童话诗《哈梅林的彩衣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