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夜 曾经

    ｢卡诺恩大人！公主带著昨天抓到的家伙逃走了！｣听见下属慌慌张张地来回报，卡诺恩倒显得相当平静，似乎不是很在意。

    他一挥手，支开了令人烦躁的声音。

    望著窗外的明月，如海一般深沉的双眼藏著复杂的情绪。

    ｢命运的轮轴终於开始转动了，宁愿背负世人的指责与谩骂，甚至赔上自己的生命，奶仍决定这麽做了。虽然手段不同，但我们┅所期盼的其实是一样的，奶知道吗？沙耶┅｣对著远方喃喃自语，带著凄凉的一丝叹息，没有人能听得见。

    同一时间，美丽的羽翼随著力量收敛逐渐消散，沙耶和海蓝来到一处静谧的幽谷之中，在茂密的森林正中央有一座湖，广大的湖面波光粼粼，可惜两人没有心思欣赏眼前的美景。

    从湖面浮出的石头形成了一条通道直达湖中央的巨大岩石，沙耶领著海蓝走到了岩石正前方，眨眼之间，岩石裂出一个缺口，赫然变成一座岩洞。

    向内走去，水滴落地面的声响不绝於耳，不远处，朝思暮想的人就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海蓝看到那人一时之间难掩诧异之色，不禁脱口而出∶｢赛若妃┅小姐？！｣

    ｢是我┅在她濒死前，用禁咒硬是停下了她的时间。因为我答应她┅要让她再面一面自己的孩子。没想到，一隔16年。｣她苦笑，心中尝到的悲苦长久以来难以化开。

    ｢禁咒┅公主奶？！｣海蓝害怕，因为不知道她付出的是甚麽代价。况且违逆神意留下本该逝去的生命，要付出的恐怕令人难以想像。

    沙耶摇摇头，她不想再多做说明，迈开轻盈的脚步向前，她解开了施加於她身上的结界，抚上对方冰冷的纤手，她缓缓的说∶｢从奶这里借来的力量，必须还给奶了。｣

    火光乍现，如点点星光般环绕著两人，一点一点的，融入赛若妃的体内。直到光芒黯淡，紧闭的双眼忽然颤动了一下，但仍没有苏醒的迹象。

    ｢我遵守承诺┅要带奶去见奶的孩子┅｣一个踉跄，她忽然重心不稳往後倒去，幸亏海蓝及时撑住了她瘦弱的身子，他看的出来┅她的身体很勉强。

    忧心忡忡的看著失去意识的沙耶，再望向躺在地上如同精致人偶一般的赛若妃，此刻的心情只有说不上的复杂。

    一个是自己深爱的人，一个是救过自己的恩人，不管是哪个，他都放不下心，却无力改变她们的命运，不只是她们，还有他一直牵挂的那个少年。

    烨斐┅有时候我多麽希望你只是个平凡人，或许那样才是最幸福的。

    小心翼翼地抱起两人，扛在肩上走出这个幽密的空间，充斥在内心的煎熬彷佛快把自己撕成碎片了。

    －翌日早晨－

    距离大武斗最後一场比赛还有一段时间，烨斐带著拉尔尼亚先进入天空竞技场，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的学生都跑到学院外看热闹去了，所以这里还没有甚麽人。

    静静依偎在他的身旁，拉尔尼亚除了陪他一起等待之外甚麽也不能做。

    ｢拉尔，你难得这次没有问我。｣转头正好对上圆滚滚的大眼，从那双目光之中他捕捉淡淡的无奈。

    ｢汝想说的话早就说了，吾何必自讨没趣。｣

    湛蓝的双眼卸下了一直以来的伪装，浓烈的哀愁浮现於其中，而这份哀伤似会渲染一般让拉尔尼亚感到莫名的沉重。

    ｢拉尔，有些事情我想忘记，却怎麽也忘不了。｣

    ｢既然忘不了，何须强迫自己忘记，每件事有它必须记得的价值所在，不论开心抑或痛苦。｣停顿了一下，它才接著说∶｢这些都是造就汝的一部份。｣

    忽然，烨斐轻轻一笑，一苹手温柔的摸著拉尔尼亚的头。｢原来龙也这麽会讲道理，谢谢拉尔老师的教导棉。｣

    肥短的尾巴一挥正好打在那苹骚扰自己的手上，它一脸不屑的撇过头。

    不远处的传送阵一亮，烨斐看到来人心头一惊，全身瞬间变得僵硬。

    艾因亦步亦趋地朝他们走过去，在不到一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姑且不论这个人跟烨斐有甚麽关系，拉尔尼亚毫不保留释出敌意，这个家伙，非常危险。

    淡然地扫了拉尔尼亚一眼，他冷冷地说∶｢连一苹蜥蜴的战意都比你强，面对我，有这麽让你害怕吗？是因为甚麽？愧疚？｣

    接二连三的问题烨斐一个都回答不出来，他现在只能坚守著和雪　的最後约定，甚麽都无法说也不能说。

    ｢无所谓┅今天，一切就会结束的。｣丢下这麽一句话，他转往自己的休息区。

    无形的精神压迫随著艾因离去而消散，烨斐缓缓地呼出一口长气。或许是因为拉尔尼亚在场，反倒让他的症状没这麽严重。

    ｢答应吾，今天不要和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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