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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第32部分阅读(2/2)

凤囚凰作者:未知 2017-01-23 18:17


    原本只是好奇想打探一下,只当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但听到桓远的回报后,楚玉却不得不深思起来:寂然也就是比她早进入北魏疆域几个月而已,他哪里认识的位高权重之人?

    难道是王意之的关系?

    也不对,给他安置这么一个尊荣又清闲的地位,这根本不符合王意之的作风,也与从前的寂然大不相同,原本在南朝建初寺的时候,寂然虽然在寺中也有地位,但却是近似于苦修的清贫简朴,才不过几个月而已,怎么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最近的情节差不多捋顺了,明天开始会按时更新,这几天十分抱歉……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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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二十六章 白马寺见闻

    楚玉原本是想稍稍了解一下寂然来到洛阳的近况后,便直接入寺求见,跟他聊聊天什么的,现在她却忽然不想这么去见他了。

    在背后支持寂然的是什么人?对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能从中获取什么?王意之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是否知道寂然现在的情形?是否赞同?

    寂然在白马寺中担任重要职位,是否与她有关联?

    楚玉越是深思,眉头便锁得越深。

    她倒不是自恋,非得把每件事都跟自己牵扯上关系,倘若寂然这一桩与她毫无干系牵连,那是再好不过,可是倘若有关联呢?

    寂然应该是在被花错刺杀不久后便逃离南宋进入北魏,以期能避开容止的追杀,可是他在洛阳安顿下来的时间比她还要迟。

    楚玉不安地望向桓远,在后者眼中也看到了相同的疑虑。

    现在楚玉的心情却是两难的矛盾,倘若就此放下不理会,或许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在不知不觉间降临到她的头上,可是倘若这件事本来与她没关系的,却因为她错误的判断,将他们几人全都牵连进去,又是得不偿失。

    仿佛看出了楚玉的心思,桓远低声道:“你勿须如此忧愁,倘若你想,我们便试探寂然一番又何妨?纵然是误算,了不起便是一走了之。”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绕寺院建筑走,沿着高耸的围墙,两人慢慢地绕到了寺院后方。

    寺院后也有一道门,朱漆木门紧闭着。与前面的山门不同,这应该是供寺僧处理事务进出,以及运送货物的地方。

    两人还未走近。便见两扇朱门左右打开,楚玉心中对白马寺已是有些芥蒂。见后门一开,不及多想,连忙拉着桓远退到隐蔽的角落处。1 6k…

    桓远被拉着一时不及反抗,被楚玉一把推到墙边,紧接着楚玉地身体也靠了过来。他心中窘迫,却又不能推开楚玉,只有尽可能地让身体贴着墙,让两人之间留下两寸左右的距离。

    距离是如此的亲近和暧昧,桓远忍不住屏住呼吸。

    等退到了角落地阴影中,楚玉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必要回避,但是这时候走出去仿佛有些不好,她便索性站在原地,又抬眼朝门开的地方望去。

    一望之下。楚玉不由发怔,最先从寺庙中出来地,是一辆贵重的马车。

    马车没有繁复精美的装饰。外表试样简单到朴素,但是在公主府混过一段时间。楚玉对奢侈品的鉴赏能力大大提高。不需要任何提点,她便一眼看出那马车的制作材料是一种坚硬昂贵地木料。能抵御一定程度的刀枪袭击,倘若换算成金钱,足够买下好几个她现在居住的楚园。

    马车的两侧与前方,是一队神情肃然身体健壮的护卫,他们紧靠在马车边,尽忠职守地执行保护的任务,所有人步伐整齐,目光坚毅直视前方。

    但是这都不是让楚玉惊讶的,真正让她讶异的,却是马车行驶出寺院后门后,紧跟在护卫队之后出现在门口的,一个身穿玄色僧衣地和尚。

    这和尚正是楚玉方才还在想的寂然。

    看这个情形,却是寂然送马车中的人出寺,也不知车中所坐地是何人,竟然劳动寂然亲自相送。

    寂然停在寺院门口后,马车也随即停了下来,几乎在同一秒内,保护马车的侍卫们,也跟随着停下脚步,动作整齐划一,显是训练有素。这群护卫地整体质量,恐怕比楚玉在建康所见地正规军人还要高出一些。

    坚固的马车,得力地护卫,能有这样的配置,不仅需要有钱,恐怕还需要有权。

    但是……

    楚玉忍不住扬了扬眉毛。

    这种以整齐化作威势的架势,她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寂然双手合十,对着马车默默不语,马车中的人也一样不说话,这让存心想通过听声音猜测车内人身份的楚玉扼腕不已,就这样默默相对了一阵子,马车继续开走,而寂然依旧站在原地。

    他的神情带着几分萧索的落寞,双目望着前方,好像出了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楚玉见寂然不走,心中暗暗着急,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行迹,然而她越是不想怎样,运气却偏偏与她作对:后颈处忽然吹来一股温暖的气流,不及细想地她惊叫出声,跳开来回头看去。

    在她身后,桓远正弯腰抚胸大喘气,好不容易呼吸平复少许,桓远歉然地望向楚玉,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解释方才的举动:他方才一时失神,屏息太久,最后是实在屏不住了,才吐出那么口气,却不料惊着了楚玉。

    楚玉苦笑一下,想起还站在寺院后门边上没走的寂然,无奈地回过头,却意外地发现寂然的神情比她还要窘迫,白皙的脸上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看寂然慌乱无措的样子,楚玉忽然间不尴尬了,她笑笑走上前去,道:“寂然大师别来无恙。”打招呼的方式与昨日寂然的一般无二。

    她本有所怀疑,可是看到寂然现在这个样子,却心知自己委实是猜错了:寂然在白马寺中,就算是有什么图谋,只怕也不是冲着她来的,因为他此刻的神情是纯然的羞耻,却没有半点儿愧疚甚至心虚。

    如此一想,楚玉心中轻松了不少,走到寂然身边,欣赏了一下他还没褪色的通红耳朵,她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抱歉,我与桓远来此游玩,方才见你在送客,不便打扰,对了不知车中坐的是什么人?”

    疑心去除大半,剩下的便是好奇了。

    既然被发现了,便索性开诚布公地询问吧,也免得她心中诸多猜疑,一个不小心伤害了什么人。

    寂然面上浮现为难之色,他低声道:“那位的身份,我实在不便告知,还请施主见谅。”

    楚玉微微一笑,也不勉强,只道:“你有为难之处,那么不说也罢。”她又与寂然随口寒暄几句,从他口中得知,王意之自从探知她从建康逃脱后,便抛开俗务在北魏各地游走,说不定什么时候才来洛阳。

    白马寺一行虽然不能算圆满,但是也算是收获了一些,楚玉朝寂然告辞,与桓远一同离开。

    两人慢慢走着,一直走出了白马寺周围地界,才停下脚步,楚玉笑着转头问:“你怎么看?”

    桓远亦是微笑道:“我观他颜色,似是真的有难言苦衷,并且于我们无害,是否就此放手,还是看你抉择。”

    倘若楚玉想知道其中原委,那么即便寂然会为难,他也会毫不放松的探究下去。

    反正与自身没有关系,楚玉也懒得多花心思精力,她笑笑正想说算了,却见前方街道口,方才所见的那辆马车缓缓驶过。多情的春风吹起柔软的车帘,明媚的春光挥洒入内,只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却让她瞧见了端坐在车中的人。

    看到那人的模样,楚玉全身僵硬,如遭雷击。

    二百二十七章 神秘车中人

    那个人……

    那个人是……

    虽然车内的光线不太好,虽然仅仅是半张侧脸,可是那在阴影之中浮现的眉眼轮廓,却与她心中烙印镂刻的模样重合起来。

    距离上次一别,已经有两三个月,可是那个人的影像,却清晰得仿佛昨天还看见一般。

    那是…………

    容止。

    这个名字在心头浮现,仿佛打破沉冬的第一声春雷,在辽阔而荒芜的原野上,以无可抵御之势,轰鸣着炸开。

    随后又伴随着旖旎的春风,反复地在胸臆之间回响。

    楚玉情不自禁地抓紧桓远的手腕,那一瞬间她用力之大,超出她身体的极限,几乎要生生将桓远的腕骨捏碎。

    “怎么了?”忍着疼,桓远顺着楚玉的目光看去,但是车帘被风吹起来只有那么一瞬间,桓远看去的时候,已经又重新盖了回去,掩得密密实实的,看不见车中的情形。

    楚玉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叹道:“车中的人,是容止。”意识到自己还抓着桓远的手腕,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来。

    桓远心中一突,忽然觉得手腕上的疼痛益发地鲜明起来,好似有一圈烧红的烙铁印在上面,他又看了眼马车,低声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或许仅仅是一个相貌相似的人罢了。”

    听桓远这么说,楚玉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毕竟那人坐在马车之中,正好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又兼只露出半张脸。而她也不过是只瞥了一眼……

    再细细回想,车中人的神情冰冷漠然,却是与从前总是微笑的容止大不相同。难道真是她大白天里犯了花痴,看到一个有几分像地人便在脑海中自动幻想成容止?

    望着远去的马车。桓远继续道:“更何况,那辆车的车厢边缘,有一个被刮去地纹样,我依稀记得在书上看过,乃是北魏官家女眷的标志。”

    桓远本来是想进一步打消楚玉地疑虑。16k…但是他不说还好,一说楚玉便想到了极为郁闷的层面:“万一,这辆车是别人借给他的呢?北魏贵族女眷借给他用的马车?就好像当初我公主府的马车也一样随他用一般……”

    容止该不会做回了在南朝地老本行,继续给人当小白脸吧?

    一想到也许有这个可能,楚玉便禁不住怒火万丈,她知道自己应该与他彻底断了关系,这怒火怒得很没来由,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生气。

    假如容止又给人当了面首,她就。她就…………

    忽而沮丧:她也不能怎么样。

    桓远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有些古怪地看楚玉一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怎么情愿地道:“容止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很不喜欢容止。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作为敌人,他对容止还算是有一定了解的。

    容止也许会因为势比人强而暂时低头。但是绝不会为了一点利益去主动伏低,这世上基本还没什么值得他这么做的人,而他也没可能两次让自己处于相同的境地里。

    楚玉沉默片刻,才道:“你说的是。”容止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她自己先混乱了判断。

    她最后看了一眼街道尽头,马车已经从那里的拐角处消失。

    楚玉怏怏不乐地与桓远回了家,纵然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看错了,可是那短暂的一幕却仿佛一根刺一般扎进她心里,怎么也拔出不出来。

    她总是控制不住地在心中去想:倘若那是容止,他来洛阳做什么,又为什么与寂然在一起?她没办法不去在意,这里面不仅牵扯了容止,还牵扯了王意之。

    对前者她是已经彻底放弃,可是后者地问题她却不能不去理会。

    桓远将她的是神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过几天便将调查来的资料整理送上…………他在洛阳虽无势力,但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三教九流,也有那游手好闲四处打探飞流长短地闲人,只需要花费些财物,自然会有人将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告知。

    虽然不是什么内部消息,可是能从表象上推导,也是不错地。

    先是寂然。

    寂然是在他们之后来到洛阳白马寺地,但是他前来的地方却是北魏地首都平城,那里的佛教也十分盛行,倘若只是要做和尚,没必要特地从一千里外千里迢迢地来洛阳做。

    至于上面关照他的人是谁,这一点桓远无从得知,只隐约听人透露说对方地位极高,并且,似乎与皇宫有些干系。

    再来便是那神秘的马车,那马车护卫的架势,少有人会注意不到,因此得到的资料反而更多一些。

    那马车中的人出门时都一缕坐在车中,曾偶尔有人窥得车中人面貌,却是一个极为俊俏美丽的少年,那一行人现在却是居住在本地官员的别院里,那些官员对那神秘少年的态度也甚是恭敬,显见其地位极尊。

    最后一条讯息,便是桓远自己反复看来,也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了:“曾有人听闻,本地官员称呼那人做……容公子。”

    听到最后一句话,楚玉终于咬紧了牙。

    居然还姓容!

    假如是巧合的话,哪来的这么多的巧合?

    相貌相似不说,还偏偏姓容,这叫她怎么不起疑?

    切齿好一会儿,楚玉放缓语气转向桓远,道:“不管怎样,倘若不是容止倒也罢了,假如是容止,我想知道他究竟有何目的。”

    桓远面上掠过一丝失落,低声道:“公主还放不下容止?”原本奉命办事,这本是他当做的,他既然承诺了楚玉为她工作三年,不到期限之前他不会离开,可是看到楚玉如此在意容止,他忽然忍不住多问了这么一句。

    楚玉全没留意桓远改了称呼,只叹了口气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担心意之兄,更何况,容止若是身在洛阳,定然是有所图谋,一日不弄清楚,我心头芒刺便难以拔除。”

    桓远不自觉地露出释然微笑:“公主说的是,桓远自当竭尽所能。”

    两人做出决定,便开始商讨该如何弄清楚车内人的身份,最直接直观的办法无非是亲眼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看上一眼,可是那人总是坐在车中,又如何让他走出来呢?

    指望着风再次把车帘吹开,那可不现实,更何况,就算风把车里吹开了,对方坐在车内阴暗处,也看得不甚分明。

    但倘若说到使用武力,那更是异想天开,对方的那一批护卫可不是摆放着好看的,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没有足够的武力可以达成这件事。

    正在为难苦恼之时,忽然流桑蹦蹦跳跳地闯入书房,叫道:“玉哥哥,外面来了好多人!”

    楚玉眉头一皱,跟着流桑快步穿过几个院子,走到门口站定,看清楚外面的情形,她心中蓦地一凛。

    只见一队二十多人的护卫队伍打头,步伐整齐行止如一,而方才她与桓远谈论的对象,那辆来路神秘的马车,正缓缓地朝他们这儿行驶过来。

    昨天加精时看到一个帖子,说的是洛阳那时候已经破败成废墟,没办法在那里住人,这方面我其实也查过资料,但是我所能搜索到的,多半是二三十年后迁都之后的资料,迁都前的少之又少,个人看法是,那时候洛阳城是稍微低落了一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是还有点家底的吧?然后主要是我个人比较喜欢洛阳这个地方,而且也不太想让小楚他们跑太远,跑到北面一千里外当时北魏的首都大同(平城)去,所以就将定居地点定在洛阳了。

    今天又反复检索了一下资料,还是决定继续留在洛阳,唔,熟悉历史的筒子们,请无视这一点小问题吧,暂时不打算修改这一个关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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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二十八章 冰与火之歌

    楚玉方才还在与桓远谈论,要如何才能清楚看见车中人的面貌,却不料被他们谈论的对象,这就来到了她面前。

    该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楚玉看着马车,心中一片慌乱,假如车中的人是容止,她甚至没有想好应该用怎样的神情去面对。

    马车行驶到门前时,楚玉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可是出乎她的预料,马车却没有停下来,只继续朝前行驶,而马车旁的护卫警戒地看了她一眼,确定一个文弱公子和一个小孩没什么威胁后,又收回了目光。

    原来只是路过。

    楚玉松了口气,忍不住暗笑她实在是有些自恋了,她现在对于容止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又怎么会来这里?只怕纵然他们擦肩而过,他也懒得多投来一瞥。

    正想就此回屋,楚玉最后朝马车行驶往的方向瞥了一眼,却讶异地看见,那马车竟然停在了旁边一座宅子的门前!

    楚玉现在所居住的楚园,是当初桓远为了给自己准备后路而买下的,提前派人来北魏打点照料,等楚玉等人来了后,便改作楚园。

    楚园的两侧,都是空置的宅院,但是在楚玉等人搬来后不久,左侧的宅院便也住进了人家,门口没有像别的人家一样挂上主人的姓氏或身份表明所有权,只悬着一块空白的牌匾。宅院的主人几乎从来都不出门,所有的琐事都是几名管家负责打理,除了偶尔有仆从进出采办购买货物外,其余时间大门皆紧闭着。楚玉在与对方相邻的花园里,偶尔能闻到围墙后传来的药味。得知其府上大约有病人在。

    楚玉从来没有邻里和睦地打算,更加不是好打探是非的人,因而虽然做了两三个的邻居。却对这位新邻居毫无了解。

    然而这位新邻居竟是可能与容止有关系地?

    马车在无名宅院面前停下,接着便有一个护卫上前去敲门。接着马车从开启的门直接驶进去,那门前本来是有门槛地,并不方便车子直接出入,照理说车中那人该下车自己走进门去,可是他偏不现身。而是直接让护卫将马车整个人抬高几寸,越过门槛后再小心放下。

    居然连几步路都不愿意走,容止好像没有懒惰娇贵到这个地步吧?

    尽管疑虑重重,但是有一件事,在楚玉心中却是雪亮分明:她一定要弄明白车中人的真实身份,否则她的心境无法再度得到安宁。

    现在有两个下手的方向,其一为使用武力硬闯,劫道袭击马车,以期能看清楚车内人的容颜。其二便是混入旁边那间宅院里,她就不信,那人可以坐着马车进园子。难道还能坐着马车进屋不成?

    当然,楚玉也不是没想过趴在墙头偷看。可是一来这样自己目标太明显。万一被人发现打下墙头就不好看了;二来他们地宅院也不是普通的小四合院,亭台楼阁流水园林一应俱全。虽然不若当初公主府那样幅员辽阔,便是想要前门走到正对方向的后门,也得约莫十分钟时间。她若是想趴在墙头看,必须先练就x光加望远镜的神功,穿透园林障碍外加远距离望。

    自从那马车第一次造访无名宅院后,楚玉便让流桑搬一个小板凳在自家门口坐着,随时监视邻居家的客人往来,如此过了半个月。

    那辆马车大约每隔两三天便来造访一次,有时候早上来,有时候下午来,每次都是停留两个时辰便走,也同样是每次都不曾在楚玉视线可及的范围内露出真容。

    楚玉曾想私下用金钱收买无名宅院中的仆佣,探问些事情或为她行方便,也曾让人隐瞒身份掳劫无名宅院里出来采购的下人,然而不管她是威逼还是利诱,对方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比烈士还烈士,让楚玉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忠贞不二。

    就在楚玉做好长期抗战准备的时候,揭开谜底地机会比料想更快地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楚玉照例坐在花园中发愁,周围春光繁盛得几乎要满溢开,无意识地望着眼前绽开地花朵,楚玉猛然想起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从去年春天到今年春天,已经超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不知不觉,她习惯了古代地一切,衣食住行,都沾染上这个时代地气息,她没能改变这个时代,却被这个时代改变着。

    还有便是,她喜欢上一个人,然后跟那个人说最好再不相见。

    心头微微黯然,纵然是满园清丽的春光,也没能让楚玉地心情好转,这时候她看见花园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桓远,另外一个,却让楚玉不禁愕然:“花错?”

    他怎的来到了此处?

    与桓远并肩而立的花错依旧是一身红衣,看着那一身艳色,楚玉眼前不由得浮现几个月前的雪地里,他与容止决裂时,发出怨毒而凄厉的诅咒。

    几月不见,花错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前的花错,纵然对她有冷言冷语的时候,但给人的感觉还是一团炽热的烈火,骄傲恣意,可是现在,这团火焰好像凝固冷却了,虽然他嘴角挂着笑容,眼睛里却仿佛凝冻着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的性格,几乎可说是被完全扭转。

    从极端的热情天真,变作极端冰冷憎恨。

    非此即彼,非爱即恨,花错的逻辑是如此简单和直接,爱与恨都是这样的浓烈和深刻,甚至让有类似遭遇的楚玉都有些自愧不如。

    当然,花错至少还有一点没有改变,那便是他心中的情感,都坦白真实地表现在脸上,不管是过去对容止的维护,还是现在对容止的憎恨,不隐瞒也不遮掩。

    桓远这些天在搜集洛阳城情报时,无意中发现了花错的踪迹,想起来楚玉要做的事,便设法找到花错,与他说明原委,接着将他带来。

    花错曾经跟身为刺客首领的鹤绝混过一阵子,虽然鹤绝不屑使用暗杀手段,但这并不代表花错没有见识过,而跟在容止身边,各种诡秘手段他更是学了不少,想要暗中刺探什么,让花错来做是最合适不过。

    楚玉身边的武力少得可怜,而唯二两个能动武的流桑和阿蛮又太过单纯,这些事交给他们并不稳妥,但是花错一来,一切都解决了。

    桓远简单说明后,楚玉便朝花错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劳烦你了,多谢你愿意出手相助。”

    花错淡淡道:“不必言谢,我并非是为了你。”

    他抬眼看了看与无名宅院相邻的围墙,闻到围墙后的药味,他皱了皱眉道:“在刺探马车中人是谁之前,我要先瞧瞧,这宅院里所居何人!”

    言罢不等楚玉反应过来,便一个纵身,俐落地跃了过去。

    红影在墙头一闪而逝。

    唔……这个标题,是好玩儿写上的家不要在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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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二十九章 幽人独往来

    这是花错的心结。

    长期的带伤带病,长期的住处飘荡着药香,这与当初花错留在公主府的情形何其相似?只是于从前不同的是,这一切已经化作花错耻辱而痛恨的回忆,是难以愈合的伤口,一触碰便剧痛不已。

    桓远为了能请动花错,将他们所知的情形几乎全部告知于他,自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邻家宅院的古怪。

    横竖那马车也不是立即便来到这附近,在此之前,花错却按捺不住冲动,想要一探那宅院的究竟。

    他对那药香耿耿于怀,不能放下,一如他对回忆。

    桓远带着花错来,虽然也有想让花错一探邻宅的意图,可是却没料到纵然心性大变,但花错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他原想交代花错晚上再潜入,却没料到他竟然连几个时辰都等不及。

    眼看着花错勇猛地跳过围墙,二人来不及阻止,连花错衣角的残影都没来得及够上半分。但此时花错既然已经跳了过去,他们也没能力追回,只能无奈对视,苦笑之后,便一起在围墙下,静等花错消息。

    花错沿着墙壁疾走,脚步悄无声息,风从他身侧犀利地切过。

    他的脚步极轻,偶尔踩在湿软的泥土上,却只留下一个浅得让人觉察不到的印子。

    他神情冰冷而沉默,伴随着他的跑动,横逸斜出的树枝一道道出现在他眼前。但他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只轻微地一个侧身或偏头,便轻易地绕开了障碍。

    他动作太流畅太快速。纵然是绕过障碍,奔走的速度依旧没有降低半分。倘若此刻有人在旁看着,会错觉是那些树枝自己给花错让开了道路。

    一路行来,附近不是没有人,却无一人觉察花错的入侵,纵然是有人瞥见了花错地所在。那片刻便消失无踪的红影也只会让他们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样地敏捷和灵活,是他几个月前做不到的,但是有了这样大的进步,花错却丝毫不觉开怀振奋,他胸中充斥着浓烈仇恨火焰,那火焰无时无刻不在焚烧他的脏腑,一如几个月前决裂分别之际。

    忽然,花错停下脚步,身形一转贴在一棵大树后。接着林木的掩蔽,他朝宅院地主道上看去,那里正走来一个侍女。手上端着长方形托盘,托盘上摆放着白瓷盅。

    见到那侍女。花错的手当即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可是下一瞬,他又放开手来。剑鞘口绽出的寒光在绿叶之间隐没去。

    静待侍女走过,花错悄无声息地缀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