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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访谈”和鲁迅“睁了眼看”(2/2)

走进鲁迅—评论与研究作者:走进鲁迅—评论与研究 2017-04-13 14:26
,“我要寻求保护!我要寻求保护1据后来爬过来给他送行礼的旅客说,他是在北京西站上的车,一路上好好的,不知怎么就胡言乱语起来,也许是个精神病患者吧。这个精神病患者终于在列车驶入江西某站时,被乘警扭送下了列车。 看着车厢里一张张被挤的扭曲了的脸,我想像着自己的脸也象他们的脸一样的难看。

    王小波曾经将“个人尊严”这样严肃的话题放在列车车厢里来讨论,他可真算是选对了地方,他得出的结论是在一个极度空间里是无个人尊严可言的,并且还容易导致精神病患者。看着一张张扭曲的脸我还可以想像一样他们原先的生活,以及背井离乡的理由。其实不用想像,问一问我自己也许就会得出其中的一种答案,那就是在一张张扭曲的脸的背后都有一种辛酸的生活,或者是在家乡活不下去,或者活得不自在,并且这种生活他们根本无法改变。和那种漫长的没有边际的生活相比,这种暂时的失去个人尊严的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而当我到了深圳就看到火车上挤死人踩死人以及**广场一精神病患者自爆身亡的事,这使我出了一身的虚汗,而在离开北京前我还徜徉在**广场上,认为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有点不怕死了,但我怕死得很难看,也怕死在一个精神病患者手里。据说**广场那个精神病患者是因为拖欠税款受罚而导致精神病的,在此我建议“焦点访谈”那被允许的“睁了眼看”再看得仔细点,不妨再作一次深度报道,以便后来的抗税者引以为戒。

    小时候在我的家乡要把粮食加工成面粉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要使用一种古老的工具,我们都叫这种工具为碾子,碾子不会自己动起来,需要某种东西提供动力,这动力提供者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牲口,而在牲口提供动力前,人们总会把它的眼睛给蒙起来,用鲁迅的话说就是不让它“睁了眼看”,做了这样的工作后,在牲口的脑子里就没有了前后左右,东西南北这样的概念,于是这个牲口就会不停地走下去,并且永远也走不到头,除非人让它停下来,于是碾子就有了源源不断的动力。从美国人眼中的《花木兰》中我看到了另外一种做法,花木兰是个大懒虫,懒得连鸡都懒得喂,于是她在小狗狗的脖子上拴了一块骨头,而骨头永远位于狗眼不远处的正前方,尾巴上拴了一个米袋子之类的,狗自然会一路狂奔起来,米就撒了一地,鸡就有了食粮。美国人的做法比起我的家乡父老的做法,虽然更人道些,但也更虚伪。而独有这被允许的“睁了眼看”是最佳的选择,我们应该知足才是,也应该感到幸福。

    王小波在《从internet说起》中说:“海明威在《钟为谁鸣》说过这个意思:所有的人是一个整体,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所以,不要问丧钟是为谁而鸣——它就是为你而鸣。但这个想法我觉得陌生,我就盼着别人倒霉。五十多年前,有个德国的新教牧师说:起初,他们抓**员,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後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因为我是亚利安人。後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最後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众所周知,这里不是纳粹德国,我也不是新教牧师。所以,这些话我也不想记住。”

    也许我们应该用那被允许睁开的眼看看别人的不幸,用那闭了的一只眼想想自己的幸福,或者用那被允许的睁开的看看自己的不幸,用那闭了的一只眼想想别人的幸福,说到底被允许的“睁了眼看”实在是太好了,也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