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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之--鲁迅在中山大学(2/2)

走进鲁迅—评论与研究作者:走进鲁迅—评论与研究 2017-04-13 14:26
学的声音要好听得多似的”。鲁迅对广州的饮食、文化市场常有接触,颇有好感。他给友人的信中提到广州的“食物虽较贵而质料殊佳”。据《鲁迅日记》和《鲁迅书信集》列出他在广州的9个月光顾过的茶室酒楼就有20多家。 为了给爱读新书的进步青年提供条件,他和孙伏园在广州芳草街租了几间空房,开了一间北新书屋。从3月25日到8月15日,这里自成了鲁迅和爱好文学的青年见面、谈论文学的一个去处。鲁迅辞去中山大学职务不久,书店也停业了,剩书廉价让给共和书局。移交时,鲁迅动手包装、搬运,自掏腰包付清停业结欠的80元。然后,还兴致勃勃地请那几位帮忙的青年去“妙奇香”茶楼吃饭。这位导师兼“老板”亲自提壶酌酒,谈笑风生,场面热闹,旁人还以为是祝捷宴。

    北伐节节取胜,4月10日,鲁迅在白云楼寓所听到广州民众上街游行,庆祝北伐军攻克上海南京的欢呼声,写下了《庆祝宁沪克复的那一边》一文,他敏锐地提到“庆祝,讴歌,陶醉着革命的人们多,好自然是好的,但有时也会使革命精神转成浮滑”。他直言告诫,要防止“革命精神从浮滑,稀薄,以至于消亡,再下去是复旧”。鲁迅的预言,为两天后的上海“四·一二政变和5天后广州“四·一五”政变所证实。事变中,中山大学遭到大搜捕。下午,鲁迅冒着狂风暴雨,赶回中大出席各系主任参加的紧急会议。在会中他提议,要求当局不要再来继续搜查,还要设法营救被捕学生。朱家骅压制说:“这里是‘党校’,凡在这里做事的人,都应服从党国的决定,不能再有异议。”鲁迅单刀直入:“试问朱先生,被抓去的学生都犯了什么罪?”朱家骅支吾说:“不清楚”。鲁迅语锋犀利地责问,“既然不清楚,为什么要在座的诸位都要服从他们的决定呢?”会议作不出决定,鲁迅愤怒退席。他奔走营救学生,捐款慰问被捕学生。然而,中山大学图书馆前贴出开除数百名学生学籍和教职员公职的布告。鲁迅以辞去中山大学一切职务表示抗议。学校当局还想利用他的声望装饰门面,都被鲁迅拒绝。中大当局拉不来鲁迅,翻脸将接近过鲁迅的人都说成“鲁迅派”或“语丝派”,用尽手段孤立鲁迅。鲁迅看穿了反动派罗织罪名的伎俩,坚持继续留在广州从事创作和翻译,他说:“倘我一出中山大学即离广州,我想是要被排进去的。”来访的青年朋友恳切地劝他到别的地方去,鲁迅说:“他们不是造谣说我已逃走了,逃到汉口去了吗?现在到处都是乌鸦一般黑,我就不走,也不能走。倘一走,岂不正好给他们造谣?”他在白云楼内的灯光下编完《唐宋传奇集》,在题记中悼念被杀害的革命青年。

    7月16日,鲁迅在许广平陪同下,到知用中学作《读书杂谈》讲演,他告诫中学生,必须“用自己的眼睛去读世间这一部活书”,“必须和社会接触,使所读的书活起来。”7月23日,在广州市教育局主办的夏期学术演讲会上,他作了《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的演讲。他说到司马懿加罪对手的手法,掉转话锋,说譬如反对革命的军阀,在革命势力大起来时,挂起青天白日旗,还要做总理纪念周,真的“三民主义”信徒不去就要被说成反对“三民主义”模样,巧妙地抨击了反革命两面派。9月27日,鲁迅和许广平登上“山东”号轮船,离开广州去上海。

    在广州,鲁迅度过8个月零9天,他在复杂的环境中笔耕不辍,编辑了旧作《野草》、《朝花夕拾》,续译《小约翰》,创作了《故事新编》中的《铸剑》,编录《唐宋传奇集》等,写了计划中的《中国文学史》自古文字起源至汉司马迁的10篇。更写了一批杂文,辑成《而已集》,记录着他在广州期间的足迹和思想转变的过程,《而已集》的题辞,可以看作是他对自己在广州的这段经历史意义的小结:这半年我又看见了许多血和许多泪, 然而我只有杂感而已。 泪揩了,血消了; 屠伯们逍遥复逍遥, 用钢刀的,用软刀的; 然而我只有“杂感”而已。连“杂感”也被“放进了应该去的地方”时, 我于是只有“而已”而已!《名人与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