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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杰文斯的边际效用观点的形成(2/2)

边际效用学派的兴起-美-理查德.豪伊作者:边际效用学派的兴起-美-理查德.豪伊 2017-04-13 13:37
了大约20课。3个月间(从听威利的课开始到他最终看出效用和经济学问题的关联为止),杰文斯不可能听很多课。威利讲授的课题也是严格遵循着约翰·穆勒《原理》的章节次序,因而没有给杰文斯在利用效用方面任何直接的帮助。

    杰文斯春季的政治经济学考试成绩不佳,可以很好地说明他在效用问题上下了多少功夫。很可能他在自己新奇的想法上花的时间太多,而在阅读威利所指定的穆勒著作上却不甚努力,这是相对于他应当作的事情以及应当相信的思想来说的。他认为他应该得第1名,结果屈居第3名。杰文斯责备威利,并把自己相对的失败归因于“观点分歧。这种分歧是完全允许的,而怀有偏见的教授却反对我的答案。”对于这个轻微的责难,我们尚无其他证据加以确认。可以肯定的是,威利可能的偏见不会来自对数学的完全忽视,因为当他于1839年在伦敦大学获得硕士学位时,他的数学成绩是第1名。其次,威利在1860年所主持的考试中没有包含几个问题(如果有的话),会给杰文斯提供一个机会,让他运用新的效用观点或数学与经济学关系的观点。许多问题反而给他提供了运用关于穆勒的广泛知识的机会。6个多月以后,当威利在奖给杰文斯以“李嘉图奖学金”方面予以合作时,威利也表示,他对杰文斯不抱偏见。但是,不管杰文斯对他的成绩如何不满和抱怨(或是因为忽视穆勒,或是因为威利教授对他可能有反感),威利的课程和备考毕竟为他集中注意经济学(此时即集中于边际效用)提供了一种动力。

    Ⅴ

    考德把价值观点的分歧同早期经济学家们的宗教背景联系起来。他发现,基督教徒倾向于劳动论而天主教徒倾向于效用论。他承认,这个说法不能原封不动地用到19世纪经济学家头上,因为这时经济学家“一般来说不再按其宗教背景进行思考。”

    不过,在杰文斯关于效用思想的形成中,宗教还是起了一定作用,虽然不属于考德说的那种类型。杰文斯对宗教的内容和形式确实未表现出任何兴趣,但他的双亲却不然,而且对幼年杰文斯的成长产生了一定影响。杰文斯的父母属于一位论教派,他们也是通过对一位论教的共同兴趣而彼此相识的。关于杰文斯母亲的生平,有人说她“嫁给了一位论教信徒托马斯·杰文斯”。结婚时,她是年已30岁的姑娘。她出身于利物浦的名门之家——威廉·罗斯科(虽已破落,门第依旧高贵)。托马斯·杰文斯则属于小工厂主之家,从伯明翰附近搬来不久,还未尝到许多成功的欢乐。托马斯·杰文斯和玛丽·安·罗斯科结合的最可贺的“成果”是有了杰文斯这个儿子,母亲以她兄弟的名字为儿子取名叫威廉·斯坦利,还为她的出世写了一首十四行诗,开头几行是这样的:

    忧郁中,投进一束明亮的欢乐,

    我可爱的宝贝!我最终的希望!

    在许多方面,杰文斯都更像他母亲这一支而不像父亲那一支。他母亲出嫁前,一直同她的父亲相依为命;虽然她在威廉·斯坦利成人之前不幸去世,还是把她家许多可贵的品质传给了他。后来,当杰文斯进入大学学院时,他又同舅舅生活在一起,后者使他对罗斯科家族有了进一步了解。

    一位论教派对权威和论证采取了一种特殊的态度。杰文斯从双亲那儿一定接受了这种态度的某些部分。他对在其他理论和价值理论中维护非正统立场一定深表好感,虽然对正统的这种冲击无疑有多方面的原因,但是他的双亲的非正统宗教信仰一定给了他极大鼓励。一位论教派也包含着对人和自然的某种理性主义的和分析的观点,以及要求把各种情况分解为它们的要素和组成部分。杰文斯把这些思想用到经济学中,因为边际效用理论就是由把消费分解为许多特殊的部分,以及对这些部分的各种关系加以分析所组成的。

    一位论教对杰文斯还有某些直接的影响。由于他不信奉国教,所以被牛津和剑桥拒之门外,不得已进了伦敦大学学院,处在那里的各种影响之下。一位论教提供了杰文斯的最积极和最出众的学生菲力浦·威斯蒂德。威斯蒂德可能了解杰文斯的各种情况,不过,杰文斯不信奉国教这一事实必定有助于使威斯蒂德接触杰文斯的《理论》。在英国,如果没有威斯蒂德和杰文斯之间的联系,效用理论的演变将遵循完全不同的路线。

    Ⅵ

    在使杰文斯摆向运用效用方面,边沁的著作无疑比其他任何明显的条件都发生了更多的作用。杰文斯在其《理论》再版(1879年)序言中承认了这一点。他说,边沁的思想“被作为该书理论的出发点……”。该书初版第二章包含着完整的边沁主义手法,并且开宗明义地指出:“我们必须肯定无疑地接受边沁在这个问题上奠定的原则。”不过,最重要的是,杰文斯关于效用理论的第1篇短文(1862年宣读,1863年发表,即在他的《理论》问世前八年多),14个段落中至少一半明显地反映出边沁的影响。第2段说,在一定程度上,“一种真正的经济理论只能通过回溯到人类行为的动机——快乐和痛苦的感觉——才能得到。”还有什么能比说“人类行为的动机”更明显地反映边沁的影响呢?从杰文斯的这篇早期的短文我们知道,边沁不是杰文斯所指责的那些权威之一,这个指责从杰文斯最初写效用理论时起,到他1870年初在展开的形式上著述它为止,杰文斯是一再指出的:杰文斯用这个指责来支持他的发现。

    杰文斯最初是何时和怎样了解进沁的著作,并把它用于他的经济分析?当然,边沁长期以来一直在起作用。他属于前辈,在杰文斯出生前3年就去世了。约翰·鲍林把边沁的许多分散的著述收集起来,出版了边沁著作集(1843年),当时杰文斯还是利物浦的一个孩子。大学学院(杰文斯在去澳大利亚前后都曾进过这个学院)可以时常提醒杰文斯想起边沁,边沁是这个学院的创建者之一。该学院的图书馆保存着边沁1832年到1853年间的书籍和文章,解剖学博物馆还展出了他的雕像、骨架、衣服和手杖。不过,直到杰文斯从澳大利亚回国之前,他可能从未进一步考察过边沁的思想,特别是因为他早年的兴趣并没有遵循边沁的路线。当他回到伦敦后,他便既研究经济学,又研究哲学。他在哲学上下了不少功夫,以致在学院的哲学考试中名列第一,与当时最好的学生齐名。为此所作的准备看来使他偶然熟悉了边沁的思想。

    杰文斯在发挥他的效用价值论时从边沁那里可能借用了多少东西呢?实际上,仅仅是快乐和痛苦计算的一般思想。有两点基本考虑妨碍杰文斯直接利用边沁的观点(除了某些不相干的讨论苦乐量的地方以外)。这两点考虑是,第一,边沁对日用品给人提供的享乐未加详论。边际效用所观察的恰是这类消费享乐。第二,边沁在其大量著作中如此成功地掩饰了他所具有的哪怕任何一点点边际效用的想法,以至今天没有人能从中揭示出它来。简言之,我们绝不要以为,杰文斯仅仅在边沁著作集的范围内去发现效用思想;他要完成他对经济过程的数学观察。边沁不赞成亚当·斯密对钻石和水的“似非而是”命题的解答,对该命题的解答,今天看来可以视为包含着边际效用思想的核心。但是,边沁的上述看法不过是边沁经济学中一个极其次要的部分,而他的经济学又是他整个文字成果的很小一部分。

    Ⅶ

    杰文斯在《理论》初版中说:“对我来说,对效用规律的本质和意义作了最明确解释的作者是理查德·詹宁斯先生……”詹宁斯关于边际效用的观点最初发表于1855年,并在来年的第二本书中予以确认。杰文斯只提到詹宁斯的第一本书《政治经济学的自然要素》,而且完全不认识作者本人,虽然他们都住在伦敦。杰文斯初读詹宁斯的书的日期对确定杰文斯思想的来源是很有关系的,日期不同,会使其受惠于人的性质有所不同。他是在澳大利亚时最早阅读詹宁斯的《自然要素》的吗?或者,是回到英同之后,在1860年早些时候着手制定他自己类似的理论之前?或者,是在他早先发表他的观点和1870-1871年冬写作《理论》这段时间之间?最后这个说法的证据充足。

    杰文斯的确可能在澳大利亚时就已经阅读过詹宁斯的书。这本书由一家伦敦的主要厂家出版,在悉尼的书店也售卖过。但是,杰文斯对它并没有注意,即使他在这些年初次读过也罢。因为我们确知,杰文斯在澳大利亚期间的观点并不带有任何詹宁斯的色彩。特别是我们知道,即使在他回到英国之后,他还持有劳动价值论,而詹宁斯公开宣称反对这种理论。我们没有同样有力的证据表明,杰文斯没有在1860年2月从《自然要素》中获得更好地运用效用的线索。如果这样,杰文斯应对詹宁斯深表谢忱。他可能经由新近出版的加尼斯的书会发现有关詹宁斯的资料,它们应能引起他的好奇心。但是却有相当的证据表明,杰文斯当时绝不知道詹宁斯。首先,从他这一时期的通信和日记中,看不到对詹宁斯的任何暗示,从他早些时候的两篇有关该问题的出版物中也看不到这种暗示。在他后来所写的文字中也没有提及他当初已经知道詹宁斯。其次,虽然杰文斯关于经济学的观点一般来说与詹宁斯的观点是吻合的,但是,这些观点在早期的表述方式上并没有任何类似之处,否则应可暗示他认真地研究过詹宁斯的著作。看过杰文斯的两篇早期有关效用的短文,我们可以说他读过边沁的书,但我们从中得不到一点线索表明他读过詹宁斯的著作。另一方面,杰文斯的《理论》却提及、称赞和援引过詹宁斯。在很多地方,《理论》同《自然要素》在形式和例证上都很相象。看来,很可能杰文斯发现詹宁斯的书是在他从伦敦大学获得学位并进入曼彻斯特的欧文学院之后,在那里,除了别的以外,他还讲授经济学。

    虽然杰文斯从《自然要素》中援引了若干段落,但他可能也同样有效地利用了詹宁斯的第二本书《关于财富和需求的社会欺骗》,因为这本书在许多方面以同样方式研究了同一课题。詹宁斯的这两本书包含的许多想法,杰文斯发现他会完全赞同的。第一,詹宁斯虽然没有使用数学概念术语,但他主张在社会科学中运用数学。如果说这并没有对杰文斯发生什么影响,那么也应是出现在他面前的一种机会。詹宁斯可能读过早期数学经济学方面的东西,或者至少见到过它,因为他在第一本书的扉页上引述了休厄尔关于该问题的论文中的话。后来,詹宁斯谈及应用数学于社会现象的可能的好处时说:“假如研究哲学的这些同等的分支(心理学和经济学)是可能的话,则借助于纯数学科学将会使它们的语言更合适,使观察和实验更确定,更有把握地推断过去现象的长远后果,从而使最熟悉和精通自然哲学史的人最恰当地理解使用数学方法的意义。”杰文斯承认詹宁斯重视利用数学,而且在这个问题上还引述了詹宁斯的另一些段落。

    詹宁斯拒绝劳动价值论的立场是明确而坚定的。他声称:“全部价值来自人类劳动的命题是一个重大的基本的谬误;这个谬误虽然表现为一种抽象命题,而且有一定限制条件,但是,它以其潜藏的后果毒害了我们的整个政治经济学。”他援引威特利的话以支持自己的观点,并以此把自己列入“德鲁蒙德教授”中效用理论的可能的奠基者。杰文斯在他的《理论》中用两页多篇幅引述了詹宁斯关于边际效用的一个解说。以下是詹宁斯有效地利用边际效用思想的另一例证:

    “……没有价值可以加到数量无限的物品的有限数量上,因为很显然,如果这一数量的物品被持有,则另一同量物品可以代替它,直至人的本性的各种**得到满足。我们还看到,当适量商品已经满足了消费感觉时,则该商品的每一连续增量产生的满足感觉越来越少;反之亦然。由此可见,物品不丰裕,则任何有限数量物品定有较多价值;物品愈丰裕,则他的价值必定较少;每个商品的价值随其数量增加而消散,像水一样,直至价值因其数量的‘不断增长而消失’。”

    这个段落比杰文斯所援引的段落更好地表述了边际效用递减思想以及它同物品价值之间关系的观点,它表明詹宁斯对该关系已有了多么明确和完整的理解。在劳动的边际反效用问题上,杰文斯也引用了詹宁斯的话。杰文斯早先已经表述了这一看法,但当他后来在《理论》中加工整理这一点时,他觉得用詹宁斯的说法更适宜。

    在把经济学同正在发展中的心理学问题结合方面,詹宁斯比杰文斯更明确得多。在下述文字中,詹宁斯表述了关于心理学的普遍性或主观经济学的思想。他说:“物质从外部接触到人体,例如消费中发生的情形;或者,劳动的努力从内部发起,例如在生产和分配中的情形;从这些地方引起了某种感受,或是多少不等的满足,或是相反;当这些感受同物体,或同它们所由发生的行为联想在~起时,便引起各种复杂的概念。在这些概念中,物质和行为被看作或多或少是有价值的;这就是扼要描述的因果关系的链条,即内在地从物质导致我们思想形成的链条。”詹宁斯后来又问道:“为什么在政治哲学的这个分支中,我们的老师没有系统地谈到人类本性的原理,为什么没有运用这些法则和条件以求在困惑中得到帮助?而了解这些法则和条件已在精神哲学的历史记载中赢得了盛名。”詹宁斯以当时心理学文献的叙述而告终。他援引了托马斯·布朗的《人类精神哲学讲义》(1820年)和詹姆斯·穆勒的《人类精神现象分析》(1829年),这看来是对心理学文献的有分寸的利用。然而,我们应当记得心理学史仅仅提到19世纪前半期的另一位英国作家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对于他,詹宁斯当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