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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拔都和别儿哥(2/2)

草原帝国-法-勒内·格鲁塞作者:草原帝国-法-勒内·格鲁塞 2017-04-13 13:33
的军队正在高加索进行战争,不可能采取反击阿鲁忽的行动。

    尽管别儿哥对穆斯林的同情也许没有引起他与波斯汗旭烈兀之间的分裂,正像阿拉伯-波斯的历史学家们已经阐述过的那样,但是,在关键时刻,它们至少是被用作一种外交借口。据波斯作家们记述,钦察汗确实指责过旭烈兀屠杀报达居民,以及未与其他的成吉思汗宗王们协商就处置了哈里发。事实上,术赤家族肯定是把旭烈兀占阿哲儿拜占看成是一种侵占和蚕食行为。于是,别儿哥毫无顾忌地与成吉思汗蒙古人的传统敌人、穆斯林抵抗力量的领导者、当时是由拜巴斯苏丹统率的埃及马木路克联合,反对他的堂兄弟、波斯的蒙古人。从1261年起,两宫廷之间互派外使,拜巴斯的使者驻克里米亚的苏达克城,别儿哥的使者驻在亚历山大里亚。1263年,两位君主之间结成了反波斯汗国的特殊同盟。

    拜巴斯从这次和解中获得双倍的利益。从此,他可以在金帐汗国的臣民、钦察突厥人中征集新的马木路克补充他的军队(应该记住,他本人就是一个钦察突厥人)。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一幸运的外交上的胜利,它正在促使成吉思汗蒙古人的势力互相抵消。由于术赤家族的支持和别儿哥在高加索发动的牵制性行动,拜巴斯永远地阻止了旭烈兀家族向叙利亚的进军。波斯汗由于在打耳班关隘受到威胁,不能在阿勒颇对艾因贾卢特之难(参看364页)进行报复。如早些时候已经提到的,旭烈兀十分怨恨别儿哥对他的伤害。1262年11-12月,他穿过作为两汗国在高加索边境分界的打耳班关,一直攻到捷列克河。其后不久,他在河附近受到别儿哥的侄孙那海率领的钦察汗**的袭击,退回阿哲儿拜占。在企图从冰上重渡捷列克河时,旭烈兀骑兵的马蹄踩碎了冰,很多骑兵被淹死。成吉思汗国内部的这些争吵产生了可悲的后果:旭烈兀把他在波斯境内能抓到的钦察商人们全部处死,别儿哥也以同样的方式对待钦察汗国境内的波斯商人。1266年,轮到那海穿过打耳班关,接着到库拉河,直接威胁着波斯汗国的心脏阿哲儿拜占。但是,那海在阿克苏河〔今苏联境内的〕畔被旭烈兀的继承人阿八哈打败,眼部受伤,其军队向失儿湾溃逃。别儿哥亲自率援军匆匆赶来。但是,为了在梯弗里斯附近渡过库拉河,他在沿库拉河北岸而上时,于同年(1266年)去世。

    在基督教的欧洲,加利奇罗斯王公丹尼勒已经反叛蒙古人的统治(1257年)。他甚至冒险攻击汗国的边境。但是,别儿哥本人还未亲自出面干预时,他又归附了蒙古人。按汗的命令,他被迫拆除了他所建的大多数堡垒。另外,克罗麦鲁斯编年史在1259年的标题下谈到了蒙古人对欧洲的另一次远征。蒙军在一次入侵立陶宛时,把该地来不及躲入森林或沼泽之地的居民全部杀死,此后,蒙古人与被强迫随他们而来的罗斯辅助军一起进入波兰。“在第二次烧了桑多梅日之后,他们包围了居民避难的城堡。指挥者,克雷蒙巴的彼得拒绝投降。接着,蒙古人派他的兄弟加利奇王丹尼勒的儿子去劝彼得在宽大的条件下投降。但是,蒙古人按他们的惯例,撕毁誓约,屠杀了全体不幸的居民。他们由此继续前往克拉科夫,放火烧该城。波兰王贞洁者博列思老逃往匈牙利。蒙古人洗劫波兰,直到奥珀伦区的比托姆,三个月之后,满载战利品返回钦察草原。”

    在别儿哥统治期间,钦察蒙古人受保加尔人皇帝君士坦丁泰奇邀约干预巴尔干事务,反对拜占庭皇帝迈克尔·佩利奥洛格斯。蒙古宗王、别儿哥的侄孙那海率2万骑兵渡过多瑙河,佩利奥洛格斯迎战。但是,帕切米尔承认,希腊人抵达保加尔人边境时,一见蒙军就惊惶失措。他们溃逃了,几乎所有人都被砍死(1265年春)。佩利奥洛格斯乘一艘热那亚船回到君士坦丁堡,而蒙古人洗劫了色雷斯。这次远征中(尽管其他书上说,它直到1269年至1270年冬才发生),那海把软禁在君士坦丁堡的前塞尔柱克苏丹凯·卡兀思二世解救出来。凯·卡兀思踉随蒙古人及他们的掠夺物踏上了回家的道路,并与别儿哥汗的一位女儿结婚,别儿哥于1265至1266年间,把克里米亚的重要贸易中心苏达克城作为封地赐给了他。与此同时,佩利奥洛格斯已经开始意识到蒙古因素的重要性。他把他的私生女儿欧菲柔细纳嫁给有势力的那海,并送给他一些华丽的丝织品。顺便提一下,在接受礼品时,这位成吉思汗蒙古人说他更喜爱羊皮。但是,从此以后,佩利奥洛格斯和钦察汗国之间缔结的联盟证明是对前者大为有利,这一点我们将会看到。他们一度曾与埃及的马木路克苏丹国缔结了一个真正的三国同盟,以对付拉丁世界(安茹和威尼斯的查理士)和对付波斯汗国。

    马木路克的使者们给我们留下了关于别儿哥的最生动的形象。他是一位真正的蒙古人,黄皮肤,稀疏的胡子,头发在两耳后梳成辫子,戴着尖顶帽子,一只耳朵上戴着镶嵌着一颗宝石的金耳环。腰上束着一条未加工的保加尔皮做的皮带,镶着金和宝石,脚上穿着红皮靴子。

    最初的钦察蒙古人除了住在那些巨大的毡帐和篷车里外,没有别的住所,这些毡帐和篷车被安置在伏尔加河沿岸,按季节改变着位置,它们给卢布鲁克留下了行军中的城市的印象。别儿哥下令建造定居都城萨莱,或者是他完成了可能由拔都开始的建都工作。萨莱城肯定是建在拔都的一个经常扎营地附近,它位于伏尔加河东岸,在入里海的海口附近;正如巴托尔德所说,如果拔都的萨莱城不是相当于今天的谢利特连诺耶的话,那么,就应该与别儿哥在察列甫的萨莱城不同,要稍稍偏北。然而,很可能别儿哥的萨莱城从它建立时的大约1253年起到帖木儿摧毁的1395年止,一直是钦察汗国的都城。它比坐落在同一地区的原可萨人的都城具有更大的重要性,它是前往中亚和远东的商旅们的起点,经讹答刺、阿力麻里、别失八里、哈密、唐兀惕境和汪古部境到北京。别儿哥及其后继者们,特别是月即别和札尼别汗,吸引哈纳菲派和沙菲派的穆斯林神学家们到萨莱,这些都使该国的伊斯兰化有了新的促进。

    别儿哥的继承者是忙哥帖木儿,他是拔都之孙、秃罕之子。忙哥帖木儿从1266至1280年统治着钦察草原,在成吉思汗后裔们在中亚进行的内战中,他站在窝阔台系的海都一边反突厥斯坦汗、察合台系的八刺。正如上面提到的,他于1269年派5万人由宗王别儿克贾统率到中亚帮助海都战胜了八刺。在海都从忽必烈大汗手中夺取帝国的斗争中,他参加了海都一边,起码在外交领域内是这样。我们已经看到,忽必烈之子那木罕在蒙古被俘后,正是转交给他;后来忙哥帖木儿把他还给了他的父亲。由于这次冲突,钦察汗国在与大汗的关系上,能够重申它的独立。在保加尔人之地铸造的金帐汗国的钱币直到当时仍铸有大汗之名,此后只铸有忙哥帖木儿及其继承者们的名字。

    忙哥帖木儿一方面在与埃及马木路克苏丹国的关系上,另一方面在与拜占庭帝国的关系上继续实行由别儿哥缔造的友好政策。他颁布法令保护希腊东正教牧师们的特权,在各种不同的时候,他都任用萨莱城主教塞俄罗斯特斯作使者出访君士坦丁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