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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2/2)

缘来,相依作者:lazy1号 2017-04-13 12:53
音说:“别自恋了。不过,下次可以等你。”

    乐婳松了口气。

    与陈以安谈话的时候总是很轻松的。但是每次看到樊晟的时的紧张的确让乐婳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陈以安把头伸出走廊的栏杆,乐婳也随着他往外面斜了斜身,然后看到楼下楼梯口的桦树下面樊晟跨在他那辆自行车上,单脚撑着地,前半个身体几乎趴在自行车车把上面,耳朵里仍塞着耳机,黑色的耳机线从耳廓绕下来,沿着脖子,穿过胸膛,消失在衣服的某一处褶皱里。

    阳光从桦树日渐蓬勃的阴影里漏下去打在他的白t恤上,白光四下泛滥。

    陈以安吼了两声后就立马往下冲。

    乐婳再探出头时,就看到两个人骑车离开的背影。

    45

    “乐婳”

    乐婳转过头去,就看见乔可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你很热吗?”乐婳朝乔可斜了斜眼。乔可明白过来了,用肘撞了撞乐婳,她说:“没有,刚刚和几个男同学打篮球了。你以为我像你啊,还穿裙子。”

    “女孩子哪有不穿裙子的?你更奇怪吧,好好的约一大帮人打篮球,弄得像个‘汗宝宝’一样。”

    “那你想尝尝吗?不过,乐婳你脚好了么?”

    “早就好了啊,其实伤口本来就不深。”乐婳突然想起些什么,接着说,“对了,乔可这次歌剧比赛你有参加吗?是饰演主角吗?”

    “那你觉得老娘我会对小角色感兴趣吗?”

    “少贫了,爱说不说。”乐婳笑眯眯的,一副吃定了乔可肯定憋不住要讲的表情。

    “我是报名当主角啊!”果然,还是没忍住。

    “……你怎么知道?”

    乔可的这句话倒是让乐婳愣住了。连自己也是在心里暗暗决定了去报名的,还没告诉谁呢,怎么乔可知道了呢?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乐婳正想开口,广播室传来了声音:“lehuaclassates,ifnottoleaveschool。pleaseetotheoffice。……”

    乐婳皱了皱眉,能有什么事呢?明明放学了还要通知。乐婳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

    穿过长长的绿色走廊,两边是高大的玻璃窗。余晖照进来,将一块一块巨大的矩形光投射到走廊的地面上,中间是窗框的阴影,分割着明暗。

    “ayiein?”

    “please。”

    乐婳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老师面对着自己,而坐在老师前面的是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国的中年男子,旁边是一个女孩子。等那两个人回过头来,乐婳在心里轻轻地喊了一声“见鬼”。

    祈李淼淼站起来说:“乐婳你好。”

    乐婳的心情很不好。

    从办公室出来后,她的手指一直交错在一起,骨节因为用力而显得微微苍白。

    那些话语缠绕在心里面,像是一根一根浸满了黑色毒药的刺一样,朝着柔软的身体扎进去;像是有毒的菌菇,遍布所有内脏,蓬勃地生长着,吸收掏空着整个躯体,风一吹,变成壳。

    然后再被某些复杂混淆的情绪填满。

    乐婳终于明白自己永远都会讨厌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有钱人。都是些自以为是的浑蛋。

    那个穿西装的是祁李淼淼的舅舅,这次叫乐婳去办公室就是为了表达一下他们自以为是的关心,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乐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伸着的手,手里捏着一个信封,不用问,里面装的肯定是钱。乐婳站着没动,也没伸手去接,心里像是吃了条虫子般的恶心。旁边一个看上去像是助理一样的人说了一句“推辞什么啊,你家条件又不是很好”。这一句话让乐婳当时有掀桌子的冲动。

    乐婳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家里的事情,可是很明显,祁丽淼淼的舅舅调查过她的家庭,至少看过学院的入学档案。上面的那个“孤儿”然后划去变成“收养”的红色字样乐婳现在依然记得。或者就是老师告诉他们的。总之,有种被人扒光了的难堪。

    乐婳忍住了眼泪,确定不会掉下来之后才敢开口说话,她说:“谢谢。没错,我家的条件是不好。但是还没沦落到需要别人的接济。不需要了。”

    说完后,乐婳几乎是低着头冲出来的。出门的时候撞了个人,两个都“啊”了一声,乐婳觉得这个人挺高的,因为一下子就装到他胸膛上,一种好闻的味道涌进鼻子,像是浅草的味道。乐婳也没有抬头看看撞了谁,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就走了,因为她怕自己一抬起头眼泪就往下砸,这样肯定会吓着别人的。

    身后的那个人一直“喂喂喂”个不停,乐婳也没管,埋头一直跑出学院。

    整整两天乐婳都陷在一种难过的情绪里面。像是被一层蜡封住了身体的所有的毛孔,整个人陷入一种闷热和沮丧的情绪。所有的毛细血管里全堵上纤维,动一动就全身痛。乐婳趴在桌子上,逐渐下落的太阳把光笔直地射进来,晃花了她的眼睛,闭上眼睛就是一片茫然的血红色。乐婳突然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闭上眼睛才能看见最干净的世界。

    乐婳闭上眼睛,脸上湿润了一大片。

    光线一秒一秒地暗下去,乐婳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正准备做晚餐。转身就看到了樊晟从楼梯上下来。乐婳赶紧猛擦眼泪,好怕被他发现。笑着问:“有事吗?我做饭了。”眼睛眯成一条缝。

    “陈以安在外面,他找你。”

    “哦,有事吗?”

    “你问他吧。”

    “好,谢谢。”乐婳脱下刚穿上的围裙,走出去。

    樊晟望着乐婳小小的背影,脑子里想着:她刚才是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