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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经验解释(2/2)

意大利-欧文.拉兹洛系统哲学引论-作者:意大利-欧文.拉兹洛系统哲学引论- 2017-04-13 11:16
利用,或者以后可以利用)而被装入认知系统。反馈作用的根本奖赏是具有可理解性,借助于输入与概念的匹配便可获得。如果没有对直接奖赏的期望,那么,明显的行为反应也许就根本不会产生;可理解性是目的,而且终究会获得的。因而,动机在这里被评价为一种寻求意义的努力,但不是对从行为上获得强化的努力。

    学习过程的结果就是认知系统的组织能够适当地摹写感觉到的和推测到的环境状态的重要关系。在得到这种结果以后,这些认知建构随着认知建构被结合到系统的操作程序中,就会逐渐稳定。

    自我分析的要素——被要求发展更加合适的环境描绘以取代那些失败的描绘或者在个体经历中证明是不适应的描绘——需要一种哲学家称之为“反省意识”的方式。但是,和许多哲学体系中的这一概念不同,这并不意味着什么神密的或独特的东西,而只意味着形成描绘某人对环境的描绘能力——某些种类的人造系统同样也具有这种能力。反省意识是高层次的“程序选择器”(“pro-gram-selector”)或“决策中心”,如果它获得其中一个系统结构的功能失调的信息,那么它就开始对新的建构进行结合、释译、并置(juxtapose,)、或者在系统现有的自由度基础上精心地制作新的建构。当新建构进一步被证实时,它就成为使系统与其环境联系起来的操作程序的一部分。新建构也许立即发挥作用,也许仅仅是贮存起来以后再用;(也许永远不会被用到)但无论如何,在该系统的范围内,它总比它所代替的建构对其相关环境的状态有更为合适的描绘。

    学习过程导致建构对相关环境状态的日益增加的功能反应,允许在更高程度上预言未来的输入。学习过程借助于一系列可能的“反省”和“高层皮省”(“meta-reflexive”)层次而出现,这些层次依据一般化的“抽象”建构把意义和重要性赋予初级层次的“经验”建构。科学和艺术中的典型认知活动在这里成为例证。当抽象的高层次概念理性地结合成为概念化理论时,我们面对的就是一个科学建构的实例。这样的建构能够粉碎它们最初分析所应用的普通经验建构,并且能够取代它们作为对经验世界的摹写发挥作用;它利用的是科学实体而不是常识格式塔。同样地,按照美学上富有意义的高层建构对普通认知模式进行反省分析,最后会逐渐取代艺术家经历中的经验建构集。通常各种层次的建构在个人经验的整体中结合。对它们进行整理分类需要严格的概念分析。

    心理控制论Ⅱ(也就是在认知系统中导致原有建构集重组的过程)可以借助于在几个层次上对现有建构与环境信号之间的匹配和不匹配进行类似的分析而继续讨论下去。在相对简单的系统中(或者在复杂系统的最初发展阶段),仅一个操作层次具有功能(例如,婴儿或智力有缺陷的人,这些缺陷使他们没有能力控制他们自己的认知过程);但是。人类认知系统中的法则是一种多层次操作,反省意识在那里逐渐发展起来,并且它还被用来分析经验层次上以及一个或多个反省层次上的认知过程。人类心灵是一个极为灵活的认知系统,其正反馈动力学在一系列相互联系的层次上发挥作用。由于过程具有适应性,所以这些过程能产生摹写相关环境状态的认知组织,并具有越来越高的预言准确性和预言范围。通过实际的、科学的、美学的以及混合的建构集的各种结合,我们可以从更多的角度来认识感觉流的更多方面。各种建构描绘了“事物”、“科学概念”、“艺术作品”、“心灵”等等,而且在有组织的结合集中形成了“世界观”、“假设的形式世界”、“理论”、“风格”、“神学”等等。它们扩大了系统的范围,并为系统提供了意义更精确的日益广阔的领域。通过在更多的场合下以更高的精度为从环境的输入与向环境的输入两者之间提供相互关联,相适应的认知系统也成为更为有效的控制系统:它可以比相对不相适应的(未获得信息的或获得错误信息的)系统以更多的方式和更多的控制手段作用于环境。

    但是,假定相适应的系统比不相适应的系统对其环境的摹写更为精确,那么,建构集的适应性重组是否也包括系统组织层次中的增益呢?换句话说,这里概述的心理控制论Ⅱ过程有助于日益组织化的——或者说只不过是不同组织化的——系统吗?

    我们已经明白,除了某些例外,当自然系统的基本结构参量被重新组织时,自然系统倾向于提高其组织层次;而且也明白,这种提高可以用负熵或信息量来度量(至少在原则上)。由于认知系统是信息处理系统而不是能量处理系统,所以熵的度量方法也许不适用于它们;然而,我们仍可以使用信息概念,而且这两个概念在形式上是等同的。因而,这里提出的认知系统理论与自然系统理论是同型的。如果两种理论都可以经验地分别解释精神系统和物理系统,那么我们就获得了这些表面上根本不同种类现象的统一性证据。问题在于认知系统中的建构集的重组是否包括了信息量的总统计增益,这种增益是否与发展中的物理(生物、社会)系统的负熵增益相对应。换句话说,学习和进化在系统中是相似的过程吗?

    任何建构集都与由它所取代的建构集一样地有组织性(或者比原建构集更有组织性,或者较少组织性)。从理论上讲,旧的认知组织与新的认知组织的关系取决于环境的挑战,也就是说,取决于引起重组的变化了的输入。如果一个知觉输入模式对原有概念而言是全新的和全异的,那么,能够与它相匹配的另一个建构集不必是更复杂的和更组织化的。代替而不是发展就是这种情况。不过,如果该异常输入不是取代原先模式的全新模式,而仅体现出一种持久输入的某些新的情形或其子模式,那么能够与相匹配的建构集一起摹写新的异常模式的建构集必定比原先建构集更复杂和更加组织化;就原先的建构集而言,持久型输入显露出来的情形和子模式仍是异常的。如果输入1和输人2基本上是不同的和分离的,而且在转换中没有增加模式的复杂性,那么建构集1和建构集2在组织层次中就必须是一致的。假如那样的话,认知系统在其建构-元素的重组中也许不会在信息量上获得增益。然而,如果输入2是输入1的更为复杂的形式(例如,如果“完全相同”的环境以迄今为止未知的方式标志其自身,并展现了尚未认识的方面),那么建构集2必定比建构集1具有更高的组织化;前者必定能把被后者译成密码的所有项都译成密码,并加上另外的新项,对旧建构集而言,这些新项是相异的。

    既然认知系统存在于环境的持久秩序中,所以知觉输入不大可能由于用另一个同样或同等复杂以及同样潜在可理解的模式来取代某一种模式而变化。而更有可能的是,知觉模式中的变化通常意味着在同一个组织环境中发现了新的东西或新的状况.而且,旧模式往往不会退出,而是与新模式一起继续存在。在这种情况下,新的建构集定能比原先的任何知觉模式在更广的范围内表示知觉模式的意义,而且往往因此具有更高的组织性。这不只是从理论上讲,实际情况就是如此,这是皮亚杰及其合作者的研究结果所表明的。皮亚杰告诉我们,人的认知结构是从婴儿的最初经验开始的连续创建的结果。全部结构的存在应归功于个人在一生中应变的创建。接着,皮亚杰断言,“从事实来看,人们必须明确地承认,一个创建总是构成一个从较简单到较复杂的结构的变迁,而且创建处于无限的回归中(根据现有知识)”。但是,结构的复杂化并不唯一地归因于环境中变异的持久的秩序的挑战,而是由人的心灵中的潜力的“同流”(homeorhetic)实现所引起的。精神的发展存在于一个有序的、多阶段的系列中,类似于器官的形成。由于经验的知识模式不仅变化,而且扩充,不仅分比,而且强化,所以格式塔、逻辑结构以及许多其它的人类认知“图式”的同化描绘了不断发展中认知系统的自组。精神发展中的可观察到的倾向清楚地趋向于获得具有较多信息量——因此(通过类推)具有更多的负熵——的结构。这出现在认知结构把它们环境中的许多系统因素摹写到日益复杂和日益组织化的具体的和抽象的建构集中的时候。

    Qi=f(δ)(整体性)

    在对认知系统的探究中,自然系统充当了范式角色,可是,它置身于一个包含等级的层次结构中。自然系统位于一个交叉点,从单个系统立场来看,该交叉点好像具有两个交叉着的等级体系:系统内的等级体系——每个系统都是最高层次的上层系统;系统间的等级体系——在其中,特定的系统都是一个下层系统。于是,对于认知系统,我们同样期望能够找到这些等级秩序。

    心灵:系统内的和系统间的等级体系

    构成人类心灵的系统内的等级体系,可以在物理主义者对由组成神经系统的原子、分子、分子聚集体及晶体物质、细胞、亚细胞和超细胞单位、组织以及器官所构成的层次结构的解释中进行分析。然而,在认知系统中,并就认知系统而言,这些组分都不是特定的:它们都不是心灵和经验的组分。例如,原子和细胞既不是知觉输入的构成元素,也不是意识输出的构成元素。如果它们被说成是在建构集中找到的,那么,我们必须慎审地指出,不是原子和细胞,而是原子和细胞的概念可以在那里出现;也就是说,不是自然事件本身,而是这些事件的摹写可以在建构集中出现。因此,构成神经系统的系统内的等级体系不存在于认知系统中,而是形成它的先决条件——只有通过构建才可以被了解的先决条件。根据它的格式塔,科学和美学概念对自身进行反思,认知系统可以识别出在神经过程中完成的系统内的等级体系,这些神经过程构成心灵事件领域的物理基础。但是,如果这样做,就意味着认知系统采取了物理主义的态度,把它自己的心灵事件看作是有机体中物理事件的复杂结合的结果。

    认知系统被认为是其中的一个单位组分的系统内的等级体系同样不是经验直接“给定”的。它的摹写无疑存在于大多数文化认知系统中,采用等级升高的社会单位的概念模式,例如家庭、部落、社团、国家或文化群,不过这些摹写都是建构,而不是上层系统本身。而且,它们都是在知觉输入的基础上建构的,这些知觉输入自身可以分解为“感知”模式,而“感知”则有着各种各样的解释。但是,它们(部分地)被解释为包括感知者在内的等级系统,这就证实了下述事实:给定了感知者的认知目的和先决条件后,他的感知就会有序地安排于这样的系统内。果真如此安排了,那么规律性就再次出现,而且(在限度之内)是可预测的,同时还提供了关于周围世界某些方面的连贯一致的模型。结果,建构集出现了,这些建构集把知觉输入作为描绘一系列包罗万象的整体来加以摹写,感知主体则是这些整体的一个部分。这些社会生态学概念的总和的结合,描绘了系统间的等级体系;而其它的概念(特别是自然科学和医学科学的概念)结合则描绘了系统内的等级体系。两种等级体系在认知系统的经验中都不是“给定的”,不过,认知系统的经验就是如此,因而这些等级体系可以建构为物理主义的概念和原理,这些概念和原理解释并预言经验的“给定事物”。

    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认知系统整体性的证据是间接的,但仍使人不得不信。发达的认知系统支配着描绘环境中的等级秩序的一种组织,该组织包括等级体系。层次、关系和秩序,以及在这些层次上的单位或单元的概念。因此,构件集既描绘了等级体系的轮廓和表明了等级组织本身。发达的认知系统组织提供了一个对于等级体系的相当详细的摹写,从给定系统的两个方向延伸。属于自然科学范围的概念详细地探索了人类的系统内的等级体系的单元和关系,并处理了小于整体化有机体本身的单元。这些单元作为有机体的构成成分以及其它系统和构型的构成元素而出现;而且,作为人类有机体的构成成分,包括认知机构的成分,这些单元被认为是构成认知系统本身的物理下层结构。属于社会科学的概念详细地阐述了人类的系统间的等级体系的单元和关系:它们处理大于有机体的单元。在这两大类领域的交叉点,我们发现了把物理化学的系统内的等级体系与社会生态学的系统间的等级体系联系起来的人类学科学的建构。

    以上的思考并不企图提出一个新的或者一个关键性的关于心灵与认识的理论。比较确切地说,它们借助于各种初级秩序模型的概念集合构成心理学、人格理论以及认识论中关于精神认知现象的二级秩序摹写。这里所进行的摹写——在一个单独的和一致的系统框架中——全面地综合了初级秩序学科中的认识成果。例如,秩序和整体性都是当代认知领域中有关理论的特殊假定(除存在主义与虚无主义的极端形式外)。“开放系统”的假定不仅刻画了目前广泛讨论的马斯洛、奥尔波特和其他人的整体论系统理论的特征,而且也是各种形式的行为主义的基础。在心灵系统的研究中,行为主义认为刺激与反应(输入与输出)在方法论上是决定性的,并且认为,尽管在其中使用了黑箱方法,但这些刺激与反应同积累、存贮和延迟是相当的。

    通过在稳态附近的自稳而带来的适应性是一种广泛采用的假定。有些作者(如莫勒和斯塔格纳[Stagner])把稳态看作是坎农的生物内环境稳定概念的扩大。另外一些作者强调一种独特的稳态,即均衡态。这些理论的范围是:从弗洛伊德的本我、超我(id,superego)模型和自我(ego)中的环境平衡到皮亚杰的心灵动态平衡概念。目前关于人格的大多数理论都承认心灵(即有机体的认知部分)具有使组分的有序排列处于稳态的倾向。不过,尽管这些理论支配着目前大多数学说的建立,并且强调稳定性是以成长与发展为代价的,但其它模型(以及稳态模型的进一步假定)却承认认知系统的发展模型,这样的模型认为认知系统会朝着越来越有序的状态发展。戈尔德斯坦的导致人格中秩序增强的自我实现概念,马斯洛的动机成长理论,科尔伯格的道德发展的阶段概念,皮亚杰的认知功能渐成说以及荣格的个性比原理,都承认认知系统具有朝着日益有序化状态发展的内在趋势。

    等级体系的概念同样有了充分的描绘。例如,奥尔波特清楚地认识到了每一人格的双重面,他提倡应当把个人看作既处于较广泛意义的社会学与文化的相互作用中(即作为上层系统中的一个组分),又作为全部个人行为模式的聚焦点(即作为由其自己的下层系统组成的系统)。此外,高层次的“把持”或控制把向下扩散的制约强加于各种认知形式中的低层次的过程。较高的层次总被认为是价值标准(帕森斯),或者动机和元动机(meta-motivations)(马斯洛等人),或者各种观念化过程(如弗洛伊德的超我)。

    这里提出和阐明的理论把认知系统想象为一个动态的有序整体,而它维持自己处于稳态并朝着继续增加“知识的”状态发展(既对心理学意义而言,又对信息论意义而言)。其重要意义并不在于它创新(它没有创新的东西),而在于它显示了关于“心灵事件”在本体论上无预先假定的理论与关于“物理事件”在本体论上唯实论理论之间的同型性。由此揭示的两种理论的同型性产生了这一部分提出的一般系统论中的不变性,而且形成了第二部分中提出的一般系统哲学的基础之一。

    一般系统论:结论

    原子和有机体,分子,细胞,心灵和社会——当这些研究的单元在专门经验科学的框架中探讨时,它们以各自特定的方式出现是有序的——当这些专门的理论被综合到二级秩序的一般系统论中时,它们在自然与经验的普遍有序的领域中,作为相同的一般类型单元重新出现。我们也许永远不知道“现实”世界——确实构成了我们的观察基础,并且正是它组成了我们存在的终极现实——是否真正有序,而且、如果是有序的话,我们也许永远不知道能否把它分成特定秩序的清楚明白的类型,或表明它有超出预期的一种成体系的秩序。我们确实知道的就是我们的理性头脑在寻找秩序,并且知道,当我们找到它时,理性头脑就证实了它自己预先假定的东西。但是,并非各个领域都能证实各种秩序,在我们经历的世界中,想必存在着某些事物,它容许证实某些设想的秩序类型。这就是经验科学的希望与基本假定,它也是一般系统论的希望与基本假定。一般系统论是这样的一个领域:基于“现实”世界完全可能是普遍有序的前提,人们就在这个领域内建构和探究二级秩序的“元模型”。

    如果目前提出一般系统论纲要的企图——尽管不完善——表明在更为严格和渊博的理论中也许是可能的,那么,把这种努力看作是无根据的或者无效的而不予考虑或给予反驳的理由就不存在。现实世界可能是普遍有序的,其终极模式或单元很有可能是系统,这些系统维持自己处于特殊的组织状态,并向更高的组织化状态进化。而且,这样的系统,在人类是其中一个构成元素的宇宙的那个部分之内,也许是无所不在的,并且它们的共同存在可能会构造出错综复杂的结构,它们就是我们已经认识的作为自然界的复杂的和高度平衡的秩序的那种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