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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十五世纪的暴君专制(2/2)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瑞士-雅各布·布克哈特作者: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瑞士-雅各布·布克哈特 2017-04-13 11:16
统治者的地位。实际说来,诺曼人在十一世纪占领南意大利就是属于这一性质。那时这一类企图开始把这个半岛投入到经常的纷扰之中。

    一个雇佣兵队长在他的主人由于缺少金钱或者军队而给他做了这种准备时,即使不用篡夺也有可能取得一个地方的君主的身分。在任何情形下,即使雇佣兵队长暂时解散了他的大部分军队,他也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来建立他的冬营并储藏他的军需给养等物品。第一个这样得到封地的队长是约翰·霍克伍德,教皇格雷戈里十一世曾经给他以巴尼亚那卡瓦洛和科蒂尼约拉地方的君主身分。当意大利的军队和领袖们与阿伯利哥·达·巴比亚诺一起登场时,建成一个国家或者扩大一个已经得到的国土的机会就更多。在吉安加利佐死后(1402年),米兰公园头一次发生了这种重大的疯狂的军事暴乱。他的两个儿子的政策的目的主要就是消灭雇佣兵队长们所建立的新**政权;而维斯康提家族从最大的雇佣兵队长法西诺那里继承了很多的城市和四十万金币,不消说还有寡妇比阿特丽斯·第·丹达所带来的她的前夫的兵士。从那时以后,十五世纪所特有的统治政权和它们的雇佣兵队长之间的彻头彻尾的不道德的关系越来越普遍了。一个老的似真似假,或有或无的故事对此有如下的描绘:某城市(似乎说的是锡耶纳)的市民们有一个为他们服役的军官曾从外国人的侵略中把他们解放出来。这些市民每天商议怎样酬报他,结论是,他们的能力太小,即使立他为那个城市的君主,也都不足以酬报他的大恩。最后一个人站起来说:“让我们把他杀了,然后把他当作我们的保护圣徒来崇拜吧!”于是他们就这样做了,按照罗马元老院处理罗慕路斯的先例。事实上,雇佣兵队长们对他们的主人极其畏惧是有理由的:如果他们打了胜仗,他们就成了危险人物,就会象罗伯托·马拉泰斯达一样,给教皇西克塔斯四世打完了胜仗就被处死(1482);如果他们打了败仗,威尼斯人对于卡马尼约拉的复仇就说明了他们会遭到什么样的危险(1432年)。最能表明这种处境的精神状态的就是雇佣兵队长常常把他们的妻子,儿女献出来作为人质,尽管是这样,他们还是不能感到或者引起人家对他们的信任。他们必须是十分克己的英雄,有象贝利撒留将军那样的性格,不为仇恨和怨毒所苦恼;只有最完美的品质才能使他们免于变成罪大恶极的人。如果我们发现他们蔑视一切神圣的东西,对他们的同胞——那些不关心他们会不会被教会禁令处死的人——残酷而狡诈,那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同时,由于这种形势的逼迫,他们当中许多人的天才和能力得到了人们所能想象的最高度的发展,并使他们赢得了部下的忠诚和爱戴。他们的军队也是近代历史上最早以领袖的个人威信为唯一动力的军队。弗兰切斯科·斯福查的一生就是一个光辉的范例;当他需要的时候,他能从他所共事的每一个人那里得到无限的忠诚并加以利用,并不因为对他的出身有什么成见而受影响;曾经不止一次地,他的敌人望风归降,向他脱帽致敬,表示欢迎,尊敬他为“一切军人之公父”。从斯福查的历史一开始,我们似乎就能看到斯福查家族有这种特别的兴趣,即它追求王冠的努力。这个家族的幸运的基础建立在它的家族成员的众多上,弗兰切斯科的父亲亚科波本人就是一个有名的人物,他有兄弟姊妹二十人都是在法恩扎附近的科蒂尼约拉地方被胡乱地扶养大的。他们处在他们的家族和帕索利尼家族之间在罗马尼约尔的没完没了的“族间仇杀”的危险之中,全家的住处简直是一个军械库和要塞,母亲和女儿们都和家中男子一样地好战。亚科波在十三岁的时候,逃到班尼加尔的教皇雇佣兵队长博尔德利诺那里。博尔德利诺这个人死后还在继续统帅他的军队;涂有香膏的遗体停在飘着旗帜的营帐中,从那里以他的名义发出命令,直至最后找到一个合适的领袖来接替他时为止。当亚科波最后在为不同的雇佣兵队长服务中获得声誉时,他把他的亲属找到一起,并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如同一个君主从人数众多的朝代那里所能得到的同样多的好处。当他被俘在那不勒斯的乌奥沃城堡里作阶下囚时,他的亲属维持住了他的军队免于溃散;他的妹妹亲手拘捕王使,加以囚禁,并以这种报复手段挽救了他的生命。亚科波在金钱问题上信用卓著,说明他志不在小;所以甚至在他失败的时候,他都能从银行家那里得到贷款。他经常禁止他的军队骚扰农民,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才毁坏或损害一个被征服了的城市。他为了不被王室的姻亲关系所拘束,使他的有名的情妇,即弗兰切斯科的母亲露西亚,和另外的人结婚。即使他的亲属的婚姻也都是按照一定的计划来安排的。他对于他同时代人的邪恶放纵的生活避之唯恐不及。并教训他的儿子弗兰切斯科要遵守三条诫律:“不要玷污别人的妻子;不要责打部下,责打了,就要驱而远之;不要骑难驾驭的或脱落了蹄铁的马。”但他的力量的主要源泉还在于他即使不具有一个伟大将军的至少也具有一个伟大军人的品质。他的体格健壮,从各种锻炼中得到了发展;他的农民面貌和坦率的态度使他受到普遍的欢迎;他的记忆力特别强,经过多年之后还能记得部下的姓名、他们的马匹的数目和他们待遇的多寡。他受的纯粹是意大利的教育:有暇即研读历史并令人翻译了许多希腊和拉丁作家的作品以供参考。他的儿子,弗兰切斯科声誉尤高。从一开始,他就决心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并且由于他的光辉的统率才能和不厌欺诈,终于占领了伟大的米兰城(1447-1450年)。

    他的榜样传扬开来了。伊尼亚斯·希尔维优斯关于这个时代曾经写道:“在我们这喜好变革的意大利,没有一件事情是稳固的,古代的王朝已不存在,一个佣人可以很容易地当上国王。”特别是那个自称为“幸运儿”的尼科洛的儿子亚科波·皮奇尼诺,曾经引起全意大利的猜想。他是否也能成功地建立起一个王室,是当时大家热烈讨论的问题。比较大的国家显然是要对他的抬头加以阻挠的,就是弗兰切斯科·斯福查也认为那些自立为君的人最好不要再增加了。但是,例如,在皮奇尼诺想要做锡耶纳的君主时,被派去攻打他的军队和队长们却认为拥护他于他们有利。“如果他要整个地完了,我们将不能不回家种地去。”甚至把他包围在奥贝泰罗的肘候,他们还供给他给养,因而他光荣地脱离了困境。但最后受到了命运的袭击。当他(1465年)于访问米兰的斯福查之后,到那不勒斯的费兰特国王那里去的时候,全意大利都在猜测他的结果。尽管人们对他做了保证,尽管他和权贵有关系,他还是在乌奥沃城堡里被谋杀了。就是由于继承而得到领土的雇佣兵队长也从来没有感觉到他们自己是安全的。当罗伯特·马拉泰斯达和乌尔比诺的菲德利哥,一个在罗马,一个在波洛尼亚,同一天逝世的时候(1482年),我们发现他们彼此互相委托对方照顾自己的国家。反对一群无所顾忌的人,怎么干都被认为是可以的。弗兰切斯科·斯福查在年青的时候,曾经和一个富有的卡拉布里亚女继承人,蒙达多女伯爵,波丽森娜·露莎结过婚,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姑母毒死了她们母女二人,并且夺去了继承权。

    自皮奇尼诺死后,由雇佣兵队长来建立新国家成了一件使人不能容忍的丑事。当时四个强大政权,那不勒斯、米兰、教皇政权和威尼斯之间形成了一种政治均势,不容许任何扰乱。在教皇属邦里,过去一部分是、或者曾经是雇佣兵队长的小僭主比比皆是,自教皇西克塔斯四世的时代以来就由教皇的侄子们独占了这些行当的权利。但当政治上一有发生危机的苗头时,那些际会风云的军人就又登上舞台了。在教皇英诺森八世的恶政之下,一个以前曾在劫艮第军队中服过役叫作博卡利诺的人几乎要投降土耳其军队并将其辖下的奥西莫镇拱手献给他们;幸而由于“豪华者”洛伦佐的干涉,他才愿意于得到一笔钱之后引军而去。1495年,当查理八世的战争把意大利搞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布雷西亚的雇佣兵队长维多韦罗试了一试他的力量。他已经夺取了切泽纳市镇并屠杀了很多贵族和市民;但城堡却坚持不屈,因而他被迫撤退。接着他又从另外一个恶棍,我们已经说过的罗伯托的儿子,威尼斯的雇佣兵队长,里米尼的潘多福·马拉泰斯达那里借到了一队人马,并率领着他们从拉文纳的大主教那里夺得了努奥佛城镇。威尼斯人恐怕他更为猖獗,一方面也是受教皇的催促,所以命令潘多福,利用一个机会“最善意地”把他的好朋友逮捕起来。潘多福“非常遗憾地”逮捕了他,接着又来了把他送到绞刑架上的命令。潘多福煞费苦心地在监狱里把他勒死然后陈尸于市。最后一个这种篡夺者的突出的例子是慕索的有名的卡斯特兰。他在帕维亚战争(1525年)以后米兰地区的混乱中,在科莫湖畔仓卒成立了一个王国。